老妇人是领头人,打量了一番这群外来人,说道:“各位一路奔波劳苦,先随老妇寻个地方休整一晚,明日会安排各位见刘大夫。”

    闻言,一群人来了点精神,叽叽喳喳上前,几个年轻人站在老妇人面前拦着他们不让靠近,他们便隔着人问东问西。

    “我家娘子快撑不住了,能不能先给她看?”

    “我们不用休息,只想见刘大夫。”

    “救救我的孩子!”

    一群人又哭又闹,顾零和江疏宁年纪轻,身上没有病气,又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着实是显眼。

    老妇人不为所动,眼珠子动了动与两个显眼包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哭闹的人群似乎终于知道改变不了老妇人的决定,渐渐安静下来,跟着几个年轻人前往安置的地方。

    顾零和江疏宁本来也准备随大流,被老妇人叫住:“二位请留步。”

    老妇人探究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你们也是来问诊的?”

    “是的。”江疏宁道,“大夫说我活不过双十年华,具体是什么病症却诊断不出来,只是身体偶尔会变得十分虚弱,严重时甚至不能自理。”

    江疏宁靠近顾零,借着身形遮挡老妇人的视线,右手抓住顾零的手腕,摸索着打开她的手掌,用食指在她手心写字:配合我。

    少年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在掌心轻轻剐蹭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划过。

    顾零偏过头去看他,江疏宁专注于跟老妇人说话。

    “我们是未婚夫妻,我若是死了,阿零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听闻刘大夫医术高超,我二人便慕名而来。阿零,你说是不是?”

    江疏宁眉宇间似乎带了点为病忧愁的情绪,又或者是不舍未婚妻的难过。

    平日里极力掩藏的情愫也只有在此刻才能泄露分毫。

    他仍抵着顾零掌心的手指点了点,无声催促顾零说话,手指蓦然被柔软的掌心攥住。

    江疏宁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顾零点点头,言简意赅:“是。”

    简单的一个字被江疏宁品出了甜,他眼中灼灼的爱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略带狼狈地移开视线,短促地咽了一下口水。

    老妇人不知道信没信,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跟我来吧。”

    两人被带到了一处房屋,这里很明显远离其余求诊之人的居住地。

    老妇人在房屋前站定,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要几间房?”

    江疏宁丝毫不停顿,笑了下:“一间,谢谢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