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为了降低皇室对将军府的警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探听消息,顾零就成了眠花阁的常客,京城里有名的浪女。

    她的母亲顾大将军自然是不知道女儿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插手立储之事,只当她日日不着四六,令人头痛得很。

    “咕——”

    肚子发来抗议,顾零伸手揉了揉,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看高悬的日头,幽幽叹息一声。

    “小肚啊,青天白日的我也不好带你去吃东西,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她眼睛一闭,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

    春日的草鲜嫩多汁,将马儿掳来的人儿饿着肚子,马儿倒是吃的正香。

    绿草如茵,芳草萋萋,树下的年轻女郎正好眠。

    夕阳西落,顾零是被身边的马儿唤醒的。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春日正好眠呐。”

    紧接着摸摸马脸:“你还没走啊,有良心!成,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

    她翻身上马,绯红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飞扬的弧度,随了她父亲的温雅嗓音在旷野中响起。

    “小黑,出发!目标:将军府厨房。”

    ……

    无功而返的将军府下人站成一排,唯唯诺诺低头听训,顾大将军口沫横飞,怒气冲天。

    “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小兔崽子,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出去转了一天,你们都干了啥,啊?”

    将军府的下人大多是跟着顾大将军上过战场的姐妹,并不似寻常下人那般对主人家充满畏惧。

    听到将军的问话,有个婢女小声说道:“也不是全无收获,白芨被抓到了啊。”

    顾大将军怒目而视:“白芨这家伙用得着你们两三个人带回来吗?老娘一只手都能把她提起来!”

    下人们噤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将军,小姐还当街抢了一位小郎君的马。

    将军还在滔滔不绝,有人从门外进来禀报:“将军,咱厨房遭贼了!”

    “厨房厨房,就知道吃……你说什么?”

    将军反应过来,稍一思索,脚步一转,朝着顾零回房的必经之路走去。

    顾零嘴里咬着一个大白馒头,吃了一半,左手提溜着一个布袋子,不知装的什么,怀里还藏着一只烧鸡。

    她猫着腰鬼鬼祟祟走在路上,耳边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