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它是想用真实案例来向我阐明生命的来去就是如此草率和猝不及防?

    是的,一定是这样。

    然而就这么一秒钟的走神儿,李沧差点步了倒霉行尸的后尘,不由暗骂自己是个憨批,前车之鉴还没凉透…呃…还没落地呢你就把人家的良苦用心忘二门后了??

    突兀的眩晕感一波强似一波的袭来,他开始觉得头重脚轻。

    “别介...别在这个时候...”

    这种持续的剧烈的“全身运动”对李沧貌似加倍粗大状实则异常脆弱的脊柱是巨大的负担,实际上可能稍微一个微妙的扭动就会挤牙膏一样把自己的脊髓挤得爆浆。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群以胡须和眼镜为标配的专家是这么说的:

    “尽量避免运动,严格禁止压腿、俯卧、侧卧、盘坐、跷二郎腿、托举重物...”

    整段医嘱加起来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抑扬顿挫朗似笑非笑读这段话的老教授是和他在城中村对门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很善良很乐观,在生活中不会拿他当病人看的那种。

    李沧当时心态挺稳,问,

    “所以,老头儿,我到底还能干啥?”

    然后一个年轻规培生视线从病例本转移到他身上,厚厚的眼镜片折出一抹诡异的光,

    “吹唢呐?”

    全场凝固。

    老教授鼻子都气歪了,直接破防,差点在一群德高望重的同行面前清理门户。

    小伙子以为自己很幽默...

    emmm...

    实际上他也真的很幽默,就是路走窄了。

    咳,扯远了。

    总之——

    当一股子麻酥酥的怪异冰凉的感觉从尾椎一路攀爬到后脑时,

    “药丸...”

    李沧感觉自己的眼球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滚烫,幕布一样的黑色潮水由视线下方徐徐占据视界,耳朵里再没了声音,像是有人给他的世界按下静音键,万籁俱寂一片虚无。

    李沧咬紧牙关,

    “祈愿:延缓病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