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福德有一段极富感染力的优秀发言刚开了头儿就被迫中止了。

    砰!

    一柄属于武夫的圆头重锤砸在他面门前方不足15英寸处,才被彩光拟化的「王袍」挡下,彩光紊乱的狂涌,意味着他在斗兽场中的伪无敌效应正在遭到剧烈冲击。

    「嘿,往哪儿看呢哥们,你归我了不道么?」

    边秀正在缓缓的、特别有范儿的、像电影慢镜头那样为自己戴上一张相当扭曲的面具,他穿着灰扑扑泛黄的脏袍子,肉眼可见的黑白二气在他身后翻滚着,托举着许多血淋淋的从战场上捡来的武器,不停的幻化出鬼面、鬼爪、兽头、触手以及骷髅,似人似兽,狰狞扭曲。

    斯塔福德得承认,即使他并不能区分亚洲面孔优秀及格不及格和零蛋的区别,面前这个身材高大匀称的年轻人至少也能获得一个五官周正的评价,去荷兰那边当兔儿爷,咳,倒儿爷一定很受青睐,面具也很棒,但是,问题是——

    「!!」

    这两个惊讶中带点疑惑和后怕的问句一出来,气氛肉眼可见的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中。

    边秀难以置信的看着斯塔福德,又低头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看身后的黑白二气,看周围漂浮的自备鞭、鼓、锣、镲、幡以及从战场上捡来的以九宫八卦方位排列血淋淋的兵器,最后心有余季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有面具多是一件美事啊,幸好有你!

    斯塔福德俯视边秀半晌,不明白他为什么像座凋塑一样立在那里不动,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想要我斗兽场的傻子吧?愚蠢!」

    俩人基本是在鸡同鸭讲,斯塔福德根本不懂得汉语,边秀的英语水平也属于hoareyou型选手,但最后那个四丢配德发音边秀却很扎实的听懂了。

    「外国人就是他妈没弔素质...」

    边秀骂骂咧咧的咕哝着,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今天老子就拿你个白皮鬼祭奠小爷鞋垫子上的两室一厅了!

    「死!」

    黑白二气裹挟着血淋淋的残破武器,以中文互联网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万剑归宗般的帅气姿态朝斯塔福德激射而去。

    斯塔福德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刚刚那一柄距离他的脸不超过15英寸的大锤已经足够令他心有余季了,他不假思索的调动起周围彩光与武器洪流对射和防御。

    边秀冷笑一声:「他妈的白皮鬼臭傻逼,老子的帮兵决要是能这么挡,祖师爷棺材板子一早被掀了!」

    马步一扎,马褂一卷,边秀就地开嗓。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胡黄两教高山下,下世清风离了高笼棺呐~」

    说也奇怪。

    边秀一臂上能走马拳上能站人虎背熊腰且面相清秀的狼狗少年,说话时也是声如洪钟字正腔圆的,偏偏一唱起来就变成仿佛老鸹进了蝙蝠洞的惨烈,那狂暴的破锣嗓子甚至让杀红眼的混乱战场为之一肃。

    偏偏不光唱,那鞭、鼓、锣、镲、幡等「乐器」还带自动配音的,配合着边秀神鬼莫测的舞步和动作,黑白二气幻化的鬼面、鬼爪、兽头、触手、骷髅的照猫画虎和无声哀嚎...

    群魔乱舞鬼神辟易!

    且不提周围的人都震惊成什么样了,单提边秀这一唱,战场的当真是风云变幻,虚幻的五色气雾不知从何而来弥漫了整个战场,泼洒在地面的鲜血映出叵测诡谲的幽魂,异兽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生出蛆虫,恶臭逼人,遗落在战场上的武器仿佛经过了千百年的岁月洗礼,迅速锈蚀,自动漂浮而起,来到边秀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