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鲜牛奶......卖鲜牛奶的......”

    浑厚的声音在京平胡同巷子里回荡,这时天微微亮起,等老汉挨家挨户地倒完牛奶,往回走的时候,一缕朝阳照在他的身上,脸上如沟壑般的皱纹愈发深陷。

    赵录哼着小曲,如往常那般,溜达着出门,在报纸箱那里取走今的人民日报,他缩着身子,胳膊肘夹着那份报纸,步伐逐渐加快。

    惦记着那一口咸豆腐脑,再者胡同里的穿堂风如刀片般割在脸上,太过遭罪,赵录最受不了冷。

    “哥。”

    金向北站在门槛边,一直等着赵录,随即两人并肩而行。

    “福海的事你听说了吗?”

    突然,金向北眯着眼,问了这样一句莫名的话。

    “嗯?”

    赵录一脸狐疑,扭头看了眼金向北,心疑,难不成事情已经到他那里了?

    “李民洋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老实,人家可是黄书记的女婿,在福海的手段极其疯狂。”

    金向北接着说,而在福海的事端,已经传到了京平。

    “呼......”

    赵录长吁一口气,放慢脚步,又习惯性地摊开报纸,脑中浮现起去大俄的那趟列车,李民洋狂打劫匪的场面。

    “民洋是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短短几天就把莫斯科的市场搞乱,断了其他倒爷的路,又能在短时间里创造出曼幕、枕边秘密这种内衣品牌,又怎么能简单。

    可谁都有利弊心,他当时能站出来,就足以证明这个人不错,该接受其性格的卑劣面。”

    赵录缓缓道,还是向着李民洋。

    “你别趟福海的浑水,怕溅自己一身泥点子。”金向北重重提醒。

    “毕竟救过咱们的命。”

    赵录的语气同样变重。

    “大俄那一趟,里里外外让他赚了多少钱,情谊早就还清了,如果李民洋还拎不清,说明那这种人不懂度,你得赶紧甩开!”

    金向北的脸上涌出几分厌烦的神色。

    人都是这样,哪怕再大的恩情,也会随着时间,或是利益的往来,而渐渐变淡,可当初大俄那一趟,如果不是李民洋出手,金向北得死。

    赵录没搭话了,他斟酌着福海的情况,犹豫不决,李民洋的求助,让他轻松不起来。

    “大俄那边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得向米国靠拢,有不少外企资本想在华夏投资,我觉得是个机会,咱们需要改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