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应珣分开后,稚宁就按照池昼信息里的约定,来到了政法大学的操场。

    冬天很冷,又恰好赶上是阴天,忽然刮起的冷风狡猾钻进衣缝,逼得人直打颤。

    篮球架下,池昼依旧穿得单薄,卫衣、卫裤、运动鞋,少年像不怕冷的小白杨,在风中站得笔直。

    稚宁发现,池昼穿的衣服,并不是她送给他的。

    应该是旧衣服,但好在不短不小,没有像最初见到他时紧促露出脚踝。

    但稚宁仍然有些生气。

    衣服已经给他了,他不穿留着干什么?

    堆哪里好看吗?!

    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池昼!”

    池昼从给稚宁发消息约时间见面时,就等在这里了。

    那时,天色还不像现在这么阴沉,有太阳、微风,着急去食堂吃饭的学生成群结队离开,很快篮球场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四下难得安静,情绪也被放大,池昼期待又紧张。

    他和稚宁很久没见了,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故意在疏远他。

    哪怕电话、消息,她都表现得很正常,她甚至有意无意的向他寻求帮助,可小时候的经历给了他阴影,他总忍不住多想。

    等待对于池昼来说,极为漫长,他坠落在卑怯的漩涡里挣扎,直到身后传来少女隐含怒意的喊声。

    一听见稚宁叫他,池昼立刻像哨兵接到上级指令,紧绷回过头来。

    可看到她,却发现,她不高兴。

    池昼顿时无措,而当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明白了缘由。

    她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胡思乱想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急速退去的浪潮。

    因而当稚宁站定在他面前,他解释说:“我不冷,这厚度刚好。”

    稚宁正准备发难的话头,硬生生被按在喉咙里。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面对的是别人,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她可能嘴硬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