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没多久。

    少女眼中的深邃淡去,连同麻木不仁。

    那双眼睛重新充斥情绪。

    是烦躁。

    宁熹元松开了嘴,努力微笑。

    “很累。”

    她只说了两个字,耐心已然到了极限。

    头脑昏沉,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死了。

    而宴祁安的手指就如同爬在尸体上的蛆,恶心又烦人。

    宴祁安抽回了手,翻身下床。

    “奴告退。”

    少年弯腰行礼,却不显谦卑。

    计划到了眼前,似乎伪装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过几天少宗主就是一具漂亮的尸体了。

    殿外的风还冷,初春带着冬日的寒气,却仍旧生机勃勃,迸发着无限活力。

    只是手指,格外凉了些。

    褪下伪装的宴祁安不再温柔,清冷孤寂到让人心生畏惧。

    像是雕刻而成的石头。

    从内到外都是冷。

    吃了整个浮生果,身体抱恙,不能参加宗门大比?

    很流畅的逻辑。

    所以,宁熹元是这样的打算啊...

    未免太小看那些暗处推波助澜想要将事情闹大的人。

    宴祁安擦拭着方才被咬的食指,指骨处重重的牙印,隐隐渗出血。

    没继续咬下去,大抵是少女讨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