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感受到了颤抖。

    不是她,是宴祁安。

    她很烦躁。

    并不是疼痛难以忍受,她习惯疼痛,对疼痛麻木。

    她只是受不了这一切结束之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落差。

    像是一个荒诞无趣的玩笑。

    令人发疯。

    她睁眼,便能与宴祁安对视。

    两人的距离挨的很近,她看到了少年眼底的猩红,还有额角隐隐约约的青筋。

    抖什么?

    她真想翻个白眼。

    “死不了...”

    “咳咳!”

    艰涩喑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刚说完就是一阵咳嗽,她快要把肺给咳出去了。

    又是血。

    好像这身体之中所有的血液都要在今夜全部给吐出来。

    要不是实在没力气,她好想杀人啊。

    难闻的味道快要将人腌入味了,令人千分万分厌恶。

    “宁宁,别说话。”

    宴祁安心脏猛然抽动。

    少女面色惨白,鲜红的血液甚至遮盖了眼角的泪痣。

    他拿出手帕,颤抖着擦掉少女嘴角、侧脸上的血,可血液很快染红了整个手帕。

    宁熹元烦躁,扭头埋进了宴祁安的怀里。

    不是喜欢血?

    全吐他身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