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只见镇国公府的余太夫人正笑意盈盈的往这边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年轻妇人。而年轻妇人身后则是跟着之前邀请安阳县主去三楼的婆子。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余太夫人。

    待一行人走到近前,荣恩清和安阳县主也站起身来,双方依制行过礼,余太夫人这才笑着跟荣恩清说道:“方才听说阳家的婆子在一楼与荣太夫人发生了一点误会,阳家的三少奶奶准备亲自带着犯错的婆子前来给荣太夫人赔不是。我是个闲不住的,便跟着一起来了。”

    说着,便朝身后的年轻妇人招了招手,“你来。”

    年轻妇人迈步上前,朝着荣恩清盈盈福身,语气谦恭的说道:“阳家三儿媳妇孙氏,见过荣太夫人。”

    “三少奶奶,不必多礼。”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有余太夫人的面子在,荣恩清自然不会为难孙氏。孙氏姿态谦恭,她话语也回得客气。这都是场面人的必备技能了。

    似乎是见荣恩清态度温和,孙氏明显松了口气。她歉意的说:“这些日子,府里筹备宴会,大事小情太过繁杂。阳家又是初来乍到,生怕行差踏错,得罪了宾客。

    “这不,千计划万筹备,临了临了,还是因为一个婆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错把荣太夫人安排在了一楼,还惹得安阳县主跟着屈就在此。实在是阳家的罪过。”

    说着,孙氏转头朝着那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连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朝着荣恩清和安阳县主就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也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可见其磕头的力道之重。

    磕完头,婆子颤颤巍巍的说:“都怪老奴记性差,还不自量力的抢了迎接贵客的差事,搅和了太夫人的好兴致。老奴罪该万死!还请荣太夫人责罚!”

    孙氏也一脸尴尬的解释道:“荣太夫人乃是超一品的诰命太夫人,本该和余太夫人、孟老夫人等人一起在三楼等候贵妃娘娘到来的。都怪这老奴记错了,才误把荣太夫人安排在了一楼。还请荣太夫人原谅!”

    三楼?贵妃娘娘?

    当今圣上后宫之中,只有一位贵妃娘娘,那便是与顺安侯府有仇的梁贵妃。

    梁贵妃和阳家是什么关系?竟然要出席阳家的宴会?

    荣恩清心中疑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先前将她拦在一楼的事,绝对不是误会。

    婆子当时可是语气十分笃定的!而且,婆子记错了,那个小丫鬟也能记错?再说了,如此高端的宴会,阳家会同时安排两个记性不好的人迎接宾客?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之前是阳家故意给她难堪!为的,或许就是向梁贵妃表忠心吧!

    荣恩清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只是,明明已经让她在一楼落座了,为何又要大张旗鼓的来请她去三楼?

    又是主人家亲自道歉,又是推出“罪魁祸首”的,还特地请出了余太夫人做和事佬……

    如此兴师动众……想都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她。

    思及此,荣恩清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阳县主。

    如果阳家这么做主要目的是为了安阳县主,那一切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