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一片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恭桶就在之前躺着的地方欢快的朝她招着手。
第一次,崔浅特别地想哭。但凡她走过去痛快的解个手,“她”自己肯定是轻松惬意了,可是“他”就完了。
感受着肩膀上脑袋的重量,膀胱里的重量更是呼之欲出。崔浅选择闭着眼睛挺尸。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直到……裤子湿了,有液体流到了大牢的地板上。温热的一片,屁股周围都是水渍。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热热的蒸汽在升腾……
肩膀上的重量忽然减轻了,傻子居然嫌弃又慌张的避了开来,甚至于躲得很远。周围各种嫌弃鄙视的眼神完美的传达了过来。崔浅默默的把头埋在臂膀里装死,耳根都红透了。
……
“明明有恭桶。”
“……”
“要如厕,大家可以帮忙挡着点。”
“……”
“被吓尿了。”
“……”
“…可怜……人…。”
……
听着四周梨花带雨的女子们停止了哭泣,低着头都能感觉到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崔浅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杵在那个位置一直到裤子都干透了,也没有宋兵再次过来打扰她的清静。
……
“你!跟我出来!”
迷糊间,崔浅被人粗鲁的拉了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着走了好几步,眼看着就要出大牢了。
“还有你!”官差又顺势拉起一个上穿天水碧色直领对襟夹衫,下穿妃色百迭裙的女子往牢门口走去。
红配绿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穿衣风格,莫不是……思及此崔浅猛地看了过去,果不期然的看到了一张漂亮却混着一大片干涸血迹的脸。
还真是那个傻子…
两人被推搡的走出了大牢,接着走过一扇约半丈长的实榻大门,大门上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涿弋。门轴在右,向左开,须往里推;没走五步远,又走过一扇宽高类似的板门。
门轴在左,向右开,要往外拉。只装有一扇门的实榻大门,但凡有一扇开错了,触动了板门上的机关,涿弋旋转,人就会被困死在这由两扇板门框住的狭窄空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顶上方以及两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空闲的支架,一看就是放弩的弩托。无论里面被困住多少人,仍凭你功夫再高,只要在两扇门的门顶处布满了弓箭手,“插翅难飞”与“在劫难逃”这八个字,不需要演义,就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崔浅的脑海中。刻骨铭心到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细看了一眼连接板门的门轴顶部,那缠绕着铁链子的卡扣好似有所松动,崔浅紧张到连走路的步子都放轻了些。生怕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就被困死在这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