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兴国四年,刘继业为保全城中百姓,释甲开城,降宋,北汉覆灭(公元979年)。

      “狗贼赤老,我堂堂北汉晋阳人,就是死,也别妄想……”啪的一声,随着粗糙的手掌,狠厉的巴掌甩到了一个娇小女子的脸颊上。

      “区区官妓,终身为奴的下**,想被咱爷几个玩儿死是吧?!说啊!怎么不说话了,下贱胚子,好好摁住她,把她给我扒了!”

      被打到脸颊肿起来的女子,顾不得疼痛,惊恐又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到底女子铆足了劲儿也没能逃过几个宋兵的钳制,眼看着衣服一件一件被撕裂,绝望中,她后脑勺铆足了劲儿,狠狠地朝着地板砸了下去。一片红色扎眼刺目。

      大牢里的其他女子们惊叫成一团,恐惧爬满了每个人的心头。

      “不想像她一样的就给爷闭嘴!”随着狠狠地一鞭子下去,大牢里片刻就安静了下来。

      “都长,死透了。”

      “呸!这个下贱胚子,哪能这么便宜了她。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全部给我扒拉下来!”

      “都长,此女腕上还有两个镯子,但摘不下来。”

      “废什么话,直接砍了!”语毕,竟是一个手起刀落,半截断臂被甩出去很远,狠厉到让人胆寒的手刀以及镯子的当啷落地声响彻在整个大牢里。

      刘衣紫只觉得眼前一红,那一瞬间,仿佛被定格了。刚刚还好好的人转眼之间就没有了生机。明晃晃的红,刺得她眼睛疼。死去女子瞪大的眼眸,就像是她的内心,只能无助地瘫坐在那里,想要像雕塑一般装作无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都长,两只镯子都在这儿,一只玉镯子成色不错,另一只是普通的银钳镯。”

      “钳镯赏你了,程三。还有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出去抓人去!”

      “都长,这个小娘子我看就长得够标志,属下这就去把她抓过来!”叫程三的宋兵,扭了一下头上的毡笠,大步冲刘衣紫走了过去。

      “he…tui!真够晦气的!一脸血,倒胃口!这里边的今儿个我是都没兴致了,走走走!兄弟们外面继续找乐子去!”

      随着铁链的落锁声,牢里的女子们啜泣声此起彼伏,但也只能压抑着,不敢发出更大的声响,生怕一个不小心引来那群恐怖的宋兵更加非人的折磨。这里就像一个人间炼狱,她们只能无助地等待,等待一个未知的明天。

      ……

      五月甲申,崔浅悠悠转醒,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烂摊子。

      “张环,快过来,笑死我了,天井这边这个,没死透,磕了下额头哪那么容易死啊,还不如投井干脆利落呢!果然是个傻的。”

      “程三,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谁愿意被充当官妓啊。死了才好!这都多少个了。”

      “二进院子,算什么大户人家啊,门都不锁,主人家早跑路了,搜刮了一圈,整个宅子就这么一个人,定是偷偷躲进来避风头的。”

      “也对,晋阳城老弱病残的,有钱的早在攻城之前就跑路了,哪会等到现在。”

      “咱又不能屠城,还没多少油水捞,真够晦气的!还锁什么门,照砍不误,这户倒是省心不少。”程三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继续道:“不管了,谁让她倒霉,拖走~”

      半昏半醒的崔浅,被两个士兵打扮的人轻松拖出了一座宅邸——这具原身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