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贤婿定是见过官家马车的,那你可曾见过商户的马车?老夫可指望着贤婿官运亨通呐。你身后可是站着整个商家呢。”

      商贝说罢,留给陈让一道你懂得的眼神,招了招手,带着一众狗腿子出了陈记糕点铺。

      随着离去的商贝以及四处看热闹的邻里们散去,铺子中的两人,就那样安静的杵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作……

      “从今以后,阿言,我只是你的小娘。”这是石静婉自那之后说过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回忆到此结束,陈让说完,定定的看着商洛,言下之意很是明显。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信,靖言哥哥你在骗我!”商洛睁着哭红的双眼,嘴硬的执着道。

      “事实就是如此。”陈让说罢也不愿再言语,从大袖中抽出了一份纸张类的信件,并递给了商洛。

      此时的商洛还沉浸在不敢置信当中,顺手拿过了这份信件。恍惚的拆开一看,发现手中的信件竟然是休书!只见上面写着:

      “立书人陈靖言,系江宁府上元县人,凭媒娉定商氏为妻,岂妻过门后,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

      犯七出之首,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亦有辱陈家“以孝治家,世代相传”之门风;

      犯七出之三,呈口舌之勇,为其离亲也;

      犯七出之五,嫉贤善妒,为其乱家也;

      屡犯屡错,不知悔改,今世姻缘,就此绝矣。

      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

      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

      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太平兴国四年己卯

      七月望日午時四刻立

      手掌为记”

      慌张的将信件撕掉,商洛绝望又癫狂的嘶吼着:

      “我不要!这是什么?靖言哥哥,我改,我立刻改,不要把我退回宗族!”说罢竟是跪了下来,用膝盖着地的朝着陈靖言扑爬了过去。

      陈靖言克制着甩开了商洛的纠缠,从石静婉的内室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当着商洛的面将里面的信件全部抖落了下来。

      “这三日,我无时无刻不在忏悔,为什么要折腰于权贵,我不是一直都为人刚直、不顺人情的吗,我在殿试中都如此作为,为了静婉折腰权贵的唯一一次,恰巧就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