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洗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捏着,中指和无名指依次弯曲内扣着前一个手指的第二关节,最后的小拇指摆成了一个弯钩的形状,一个妖娆娇媚的“含苞”指便阴柔的闯入了奎宿的眼眸中。

      奎宿手持着大斧,克制着想要将姑洗从头到脚,一斧头对半劈开的冲动,压着性子仔细观察着对方手中细枝末节的微妙变化。并不是他不想劈,单纯只是因为打不过……而已!

      姑洗的左手舒展了开来,拇指捏着中指的第三关节处,食指和小指自然下垂,无名指随着中指上翘着,一个“舒瓣”的手势便被摆了出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奎宿,甚至都没有看清攻击他的暗器到底是什么,肩胛骨处又被莫名的挨了一击,急速的倒退了数步。

      疼到龇牙咧嘴的奎宿,终是按奈不住他那暴躁脾气,手持大斧,一个借势,使出了他引以为傲的绝招——泰山压顶。

      连人带斧被轻易掀翻回去的奎宿,被赶来支援的昴宿一个揽臂,勉强站稳了脚跟。

      昂宿借着钩镰刀棍身的支撑,一个后空翻高高跃起。在空中旋正了钩镰刀,划着弧度朝着姑洗的右肩膀便砍了过去。趁着姑洗躲避的间隙,已越到他身后的昂宿,猛地在空中二度扭转身体,双脚狠狠地冲着姑洗的后脖颈踢了过去。

      一支长约尺半的蕲竹制长笛及时的挡在了姑洗的后脖颈处,将那极有劲道的一脚逼退了回去。

      甩了甩发颤的手臂,追赶而来的太簇立稳了身形,如临大敌的戒备着昂宿的再次攻击。

      寺庙中长哨声第二次响了起来,神情俱是一松的六阳众,训练有素的退到了那写有佛字的影壁前。

      随着一声爆炸的声音再次响起,浓郁的烟雾又一次的弥漫在了破落的寺庙中。机括声伴随着轰隆声以及铁链旋转的声音同时传入了七宿众人的耳中。

      烟散人亦散的寺庙中,祝如雪看着周遭空荡荡的慌颓景象,握紧了手中的铁鞭,一个用劲儿,便将另一只手上的铁锏朝着神龛狠狠地砸了过去。

      七宿望着气急败坏的祝如雪,皆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神龛垂花柱的左侧被铁锏利落地削掉了一截,那写有佛字的影壁上;那佛字的一撇之上;突兀的凹进去了一个仅容单人通过的楼梯,向下延伸到了这破落寺庙的地底深处。

      俱是一惊的众人,缓步的围向了那影壁处。

      祝如雪当机立断的吩咐道:

      “娄宿你先去下去探探虚实,胃宿和参宿断后,毕宿将此消息放出去,其余众人全部原地待命。”

      说罢,祝如雪便一撩裙摆,双盘席地而坐,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后,看着灰头土脸原路返回的三人,祝如雪陷入了沉思。

      将寺庙周围尤其是影壁处,所有可能出现机关的位置上,全部都摸索了一遍后,一无所获的众人无奈的撤离了回去。

      秋风带着众人无限的悔恨和任务失败后的不甘,吹向了东方。东侧的山林中,一阵阵的劲风,同样带着秋季独有的凉爽,吹得崔少愆春寒料峭,直打哆嗦!

      理由无他——越看那熟悉的身法,越像臣巳水的崔少愆,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她供着的两位“祖宗”撒腿就跑。

      抛去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抛去那佝偻着的身躯,再抛去那皱巴巴的皮肤,可不就是淸临渊本人么?!他那脚下踏着的七星步就是最好的证据。

      扭头看着杨延婉和刘衣紫,显然她二人亦发现了端倪。对大家就算没有‘救命之恩’亦给予她们一臂之力的淸临渊,让三人俱是紧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