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万福金安~”点头示意着,一身着青色长袖长衫法衣,头扎青红相间双层鱼腹巾的中年女子,越过众人朝着对峙着的三人走了过去。
“九宫,九州,你们是不是又仗着年岁大就欺负你们的师姐了?”一道很是能安抚人心的清澈嗓音从女子口中发了出来。
“明明是师姐先不理人的。”祝九宫看着躲到榕树后的祝廿九,收起了那恶作剧的笑容,恭敬的朝着祝慈辩解道。
“师傅,为甚师姐要叫廿九啊?”祝九州看着弟弟的脑门上挨了一下敲后,习惯性的忽略掉那投过来的求助眼神。仰着头,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榕树的方向,左眼中的两个瞳仁都迸发出了强烈的好奇。
“因为廿九是为师收到的第二十九个徒弟啊。”祝慈朝着榕树后,那双睁着可怜兮兮大眼睛的小女娃招了招手后,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快速的飞扑到了她的身边。
“师傅,抱。”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紧了祝慈的双腿后,祝廿九委屈巴巴的抬起了含着眼泪的双眸,软糯糯的撒娇道。
“他们又欺负你了?为师这就罚他们再抄二十九遍咒词可好?”祝慈很是温柔的抱起了祝廿九,冲着她扬起了一抹温暖又恬静的笑容。
“嗯。”随着一声重重的嗯字,祝九州和祝九宫的抄书生涯再次被启动了起来。
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祝九州回头就踹了他那笨蛋弟弟一脚,埋怨的教训起他来。
“屡教不改!该!我的那份你也要抄完,每次都拖我下水,哪次不是你故意招惹小廿九的,就算要招惹你也别挑师傅在的时候啊!”
“兄长,明明是你说的,师姐要是不理我们,就让我主动去找师姐的嘛!”祝九宫委屈巴巴的反驳道。
“笨!乖乖抄你的书去吧!”祝九州恨铁不成钢的又踹了一脚那痴傻小子后,朝着祝慈的方向追了过去。留给祝九宫一个颇为潇洒又不负责任的背影。
祝九宫留在原地喃喃着,喃喃着……那右眼中的瞳孔颜色不断的加深,变红。最后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祝廿九,你给我等着!”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不断地萦绕在空气中,久久的…久久的……仿佛可以直刺到祝廿九的耳膜深处。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刘衣紫,惊慌的坐起了身。将手伸到枕下,紧紧的抓着那条祈福带,将其抵在了她的额前。不吵不闹的闭上了双眼,安静的等待着心中的余悸与不安慢慢消失殆尽。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惠风和畅。
写有“救死扶伤”的医馆内,走出了一个小丫鬟。再三追问都没有她想要的结果后,采枫委屈的撇了撇嘴,在药童不耐烦的神情中,缓步离开了坊市,走向了内城街道深处。
“夫人,奴婢去医馆问过了,药童说小公子早就离去了。”采枫将蔑蓝里的药材一一摆放在了圆桌上,冲着崔少凝禀报了起来。
“是么,他可曾有打听过……那他醒后可曾有疑虑?”崔少凝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盯着手中的圆绷半晌后,突然出声问道。
“并未,小公子要付席敬,听说有人付过后,也并未再言其他,只是很焦急的跑走了。”采枫回想着与药童的对话,将之一一的转述了出来。
“这样啊……咱今儿个归宁。我想要去见见母亲。”崔少凝放下了手中的圆绷,示意采枫着手准备,接着便在鼓凳上发起了呆来。
内外环相扣的圆绷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囊鹿正调皮的啃食着草龙珠,那由多种丝线绣成的身影,活蹦乱跳的仿若下一秒,真的就会跃出织锦一般。
一个轻松的腾挪,高高跃起的杨延玉,一脚便踢在了与他比摔跤的禁军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