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宋军,后方开阔,前方有援军支援接应,通向镇州的道路,亦不受威胁。

      宋太宗留兵屯驻边境,为了加强对武将的控制,将最低职位的云州观察史刘廷翰封为了‘都钤辖’,将高其一阶的李汉琼封为‘钤辖’。剩余的三个节度使职务相同,则是互相牵制,谁都干预不了谁。

      五个大将中四个皆被授予了特权,却谁都不能一人独大。如此一来,没有最高将领的前线,却保留着皇帝“御驾亲征”的指挥模式,如此行径,本无可厚非,却被画蛇添足留下来的阵图,束缚了手脚。

      右龙武将军赵延进登高瞭望,见辽军势盛,须得集中兵力对敌为佳。而太宗留下的八阵图,确是将宋军的十万兵力分散了开来。辽军只要包抄,宋军便在劫难逃……

      “此阵分为八阵,距离皆是百步,相距甚远,当真要如此布阵?”赵延进将宋兵众将士们,那略无斗志的行径看在了眼里,再次朝着刘廷翰提问道。

      “当是应按着官家的阵图来排阵。”

      刘廷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朝着排阵使便要安排下去。

      “主上委托我等如此重任,要我们便宜行事,是为了克敌!如若我们今日按照此阵布局,敌骑来袭,我军分散歼敌,势悬绝,众疑惧,这仗还怎么打?!不若我们合而击之,便可决胜!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

      赵延进看着似有所动摇的刘廷翰,再接再厉的建议道。

      “万一不捷,你当要如何?”

      刘廷翰反复思考着,是否要真去改那诏旨的可能性,反声质问道。

      “倘有丧败,延进独当其责。”赵延进很是坚定的回应道。

      “兵贵适变,安可以预料为定?违诏之罪,继隆请独当之。”镇州监军六宅使李继隆,亦是坚定地回声道。

      有了替罪羔羊,刘廷翰等人,便借驴下坡,很是痛快的变更了诏命。将在徐河之阵的八阵改为了二阵,前后各四万人相副。

      军士见大军变阵,众皆欢喜。

      只是,这变阵所需的时间却成了棘手的话题。

      ……

      十月十八,在大辽准备布阵之际,宋遣“斥候”前往韩匡嗣所在的主帐约降。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宋军守边诸军,形势孤单。我们便在此,静待他们投降!如此便可不战而胜!岂不妙哉?!”

      韩匡嗣信其所言,很是愉悦的将斥候遣了出去,并朝着耶律休哥显摆道。

      “彼众整而锐,必不肯屈,此诱我耳,宜严兵以待。”

      耶律休哥看着胡乱指挥一通的韩匡嗣,竟擅自决定了约降,很是不齿他的行径,在一旁提醒道。

      韩匡嗣不听其言,并将约降的召令传达了下去。辽军见主将如此,亦是随之放松了警惕,整个辽国,军心懈怠。

      不久后,宋军布好大阵,擂鼓攻击。其声势之大,瞬间尘埃涨天。

      刘廷翰率众于辽军之北侧;李汉琼之军于辽军之东侧;崔翰率众于辽军西南;构成了前进的口袋之势。三军主力于正面接受“会战”,以崔彦进的两万兵力“设伏”于敌后,发动“夹击”,合力朝大辽进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