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尸首共处一棺,还是被毒死的选择中,明显所有人都会选择前者。但偏偏,崔少愆就是那个例外。

      而她,想要选择第三条路。

      “我们往后退不好么?当真要迎难而上?亦或者,我们再次求个雨,制造个漩涡出来,钻进去躲避躲避?”

      “你就不曾想过,那漩涡之下,若皆是水银,你该当如何?!”

      臣巳水看着明显脑子进了水的崔少愆,挑着眉反问道。

      “我只想着我宁愿淹水里,也不想再中一点点毒来着。”

      崔少愆转过头,看着还在拼命拿手扑腾水花的杨铁牛,忽的感觉,大胡子脑子也进水了。

      瞅瞅对方那杯水车薪的弱智行为,再瞅瞅顺着水势前进的水袋,崔少愆狠狠的摇了摇脑袋,仿若那样,便真的能把脑子里的水给倒出来一样。

      适得其反,愈加头昏眼花的她,脱力的倒在了水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臣巳水蓄势待发的,准备撬开那十米开外的琉璃棺。

      汞的密度比水大。且水银池处于水底深处。得益于汾河水的深度,汞蒸气蒸发后还是会下沉的。再加上周围的温度较低,所以水银的毒素并不会很大。

      闭着眼睛沉思着,崔少愆的脑中,总算是有了一点儿的清明。

      但是轻微的水银,还是会致人死亡的。显然,远处的琉璃棺,确实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了。但是他们有三个人,而琉璃棺,只有一个啊!

      “一个琉璃棺,怎么可能容纳的下咱们三个呢?!”

      思及此,蓦地睁开眼睛的崔少愆,睁着大大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幽绿色的黑暗,头也不转的,向周围的二人提出了质疑。

      “不只有一具。”

      不待杨铁牛咯噔一下的紧张情绪,彻底表露出来,臣巳水便快速的,抛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我曾在东北角左岔路口的石室中,见到了一整排的琉璃酒觞。不多不少,刚好有九盏。”

      “酒觞?里面莫不是装满了琼浆玉液的美酒?!”

      挨了崔少愆一记白眼的杨铁牛,终是停下来了手中瞎扑腾的动作。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后,硬生生的将肚中的馋虫,给消灭了下去。

      “如果琉璃棺一一对应那一整排的琉璃酒觞,那棺椁确是也应有九具才是。只是不知晓其中,有些甚物件便是了。”

      崔少愆嫌弃的扇了扇袖子,将时不时传入鼻中的异味,驱除掉后,膈应的抖了抖全身。

      “即便里面有尸水,我们也得躺进去。”

      臣巳水冷静的,提前给崔少愆打着预防针。

      只是从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紧蹙,崔少愆还是瞧出了,他的不情不愿与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