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乌龟啊!老四这个人,怎的连鳖与龟都分不清楚了。这个玩笑……可当真是……”

      抓过崔少愆手中的陶瓷罐儿,杨延玉仔仔细细的,又观察了一圈儿乌龟的全貌。

      再三确认这玩意儿,就是乌龟后,他恨不得立刻便追出去,并好好的嘲笑一番老四了。

      “我也觉着……老四,有些过于无聊了哈!哈哈……四哥,我的手臂,突然间便有些钝痛,不若,我再去找针工瞧瞧?!”

      崔少愆看着老四那……明显有意而为之的意图,收敛着身心,便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她是那瓮中的活鳖么?!……老四这个人,可当真是有点意思。

      所以对方,到底与外祖之间,有着怎样的矛盾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当真是让她……相当的不爽呐!

      虽说……柿子专挑软的捏,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事不过三,就是她的底线了。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气呢!更何况是她呢!

      真当她这个软柿子,被捏了一下之后,就只能……被动的软塌下去了么?!这也……忒欺负人了点儿吧?!

      立马便站起身来的少年,边思考边挪着步。

      正当她心无旁骛的,径自朝着军医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之时,三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却是传入了她的耳膜中!

      此刻,竟然有敌袭?!且……又是三声鼓?!

      立马转头看向了杨延玉的方向,她卡在喉咙里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对方便火速的冲出了营帐。徒留给她一个……焦急又坚定的背影。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四哥递给他的书简中,那有关于“癸亥营”的传闻,崔少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乱了。

      杨铁牛……他居然被……分到了癸亥营中,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本想打着“敬天爱人”的名义,让将军顾念旧情的她,竟是没想到……眼下,就连将军的处境……都这般的艰难了些……

      被斩配到厢军中,只拿武器不披甲的杨铁牛,全凭肉搏,与敌人的重甲部队拼消耗的话……那胜算,不就等于是零么?!

      为甚大牛哥,即便是死,也要做那两军对战中的……牺牲品呐?!到底是何原因,竟是让他甘愿去做那……战场之上的,吸引敌方战力的炮灰啊?!

      越想便越觉着不放心的崔少愆,也顾不得她的左臂了。拉下手臂上的棉布袍后,她便想要冲出营帐中去。

      随着两道身影的快速相撞,被撞到跌倒在地的少年,一抬头,便瞧到了同样准备冲出去的江政。

      “病患就要有个病患的样子!你如此这般,是不想要你的手臂了么?!给我回去老实呆着!

      还有你!不准再跟过来了!顾好你的手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建立了十八座隘城的!

      那些蛮夷们想要打过来,也得先问问小爷手中的刀再说!区区的丧家之犬,此次我定要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