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袁应泰眼中,面前的两个人全是井底之蛙。朱雀长期在广东还有情可原,你个李如梅就在北京城里住,还被陛下召见过,居然连饼干和番薯片都没吃过,太孤陋寡闻了。

    “什么头?”李如梅却没什么觉悟,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添材料呢。

    “罐头……取应季采摘之鲜果放入琉璃瓶中,佐以特殊汤水浸泡,用蜡封禁盖子,曰罐头。袁某在养心殿尝过,啧啧,世间怎会有如此甘甜之物,比那霜糖也不遑多让。陛下说若是保存得当,放置两三年依旧新鲜如初!”

    “……依藩台所言,陛下要以番麦、番薯、琉璃罐头和甘蔗酒充作军粮?”李如梅已经听傻了,还跟着袁应泰一起舔嘴唇,好像真吃到了似的。

    但朱雀没那么馋,他很想上去摸摸袁应泰的额头,看看这位新来的布政使是不是让海风吹病了,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先不聊番麦和番薯到底好不好吃,光说琉璃瓶子。拳头大小、没有任何花纹、形状还不是很规整的透明琉璃碗,在广州就能卖得比尺长大瓷盘还贵。佛郎机人有多少要多少,全都装满了雪花糖运走。

    把这么贵的东西给边军装水果吃,还时令水果,还比霜糖甜,还有甘蔗酒!那大家还考个屁的进士啊,全都当兵去得了。京城的官员也不敢顿顿这么吃啊,内帑再多恐怕也养不起几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