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没有明确的冬季,就像下夜班也没有明确的下班时间。

    从电梯门口出来时日近中天,转动钥匙打开门的瞬间薇语就发现了一丝不对,没有反锁。

    有时上班出门确实会忘记,薇语也只是把这次不对劲当做是偶然的失误,关上门踢掉鞋子脱光衣服一气呵成。

    赤裸裸在房间里游荡。

    单独租房有独立空间的好处就在于此,将玻璃窗贴上防窥单向薄膜,无论在室内做什么都是完全私密自由的。但是自己却能看见隔壁楼的邻居在客厅看电视聊天,或者待在阳台上抽烟,或者就倚在窗边上看着外头发呆。有时正好面朝自己所在,仿佛是薇语主动一丝不挂展览在陌生人眼前。隐秘的暴露感配合想象出的羞耻感在颅内碰撞出精神高潮,刺激体内多巴胺肾上腺素分泌增加,这样有些变态的愉悦感是在被工作摧残一天一夜后的恢复良药。

    不过仅仅这种程度只是薇语“自我放松”的一部分罢了。薇语的房间里,衣柜角落的箱子里分门别类塞满各种情趣内衣和情趣配饰,以及各种各样的“功能性玩具”,也能够窥见她在业余时间自娱自乐生活的丰富多彩。虽然大多数是用过一次就觉得无聊,洗洗干净就压箱底的物件。

    光裸的躯体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肌肉紧绷打颤试图产热,胸前两颗殷红的乳头也被刺激的迅速充血挺立起来。薇语受不了溢出一丝呻吟,打开了房间里的油汀取暖器,不紧不慢取了立式衣架上厚实的米色绒毛浴袍套上,抬手之间,布料与肌肤接触的冰凉与绒毛似有似无的暧昧触感如蝴蝶的轻吻,拂过敏感处,又激起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随意系上腰带,薇语站在取暖器旁对着房间的全身镜自我欣赏了一会儿,松松垮垮的浴袍,圆润的酥胸半露,开叉高至腰间的下摆,抬脚行走间能够隐隐约约窥见充满肉感的大腿和一部分丰腴饱满的臀部。

    解开发带摘下发夹,几缕黑色的波浪长发散落在胸前,又添了几份半遮半掩的韵味,薇语满意地撩了撩头发。暖气迅速充满房间,从冰箱里拿出喝了半瓶的无糖气泡水,薇语和往常一样在杯子里加入几颗冰,满满倒上一整杯,稍稍等到冰块的凉气完全侵入液体,一口气灌进口腔,感受碳酸在嘴里爆炸出刺痛的冰爽,把味觉轰得暂时失灵,沁得眼角被逼出一滴泪水。

    “嗝~”毫无形象的打了个气泡嗝,薇语意犹未尽又倒了块冰在嘴里含着,侧躺在大沙发上刷起了手机。或许是昨天夜班太过旺气忙碌,才过十几分钟,巨大的困意裹挟而来,她关上手机,顺手扯过沙发边的羽绒毯子打算这么先睡一小会儿。

    屋内只剩下了取暖器运作的声音,再度冷清起来。

    “吱呀——”陈年的实木衣柜门,被从内向外打开了。

    薇语昏昏沉沉醒来时,天光已经基本暗淡下来了——好像不是,是眼睛被结结实实绑上了一只皮质眼罩,只有细微阳光从皮革边缘漏进来,无辜控诉着现在还是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