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容在江家的狠辣手段,江府内人人皆知,如今自己刚入沈修筠的佛堂,她们母女俩就急不可耐的一个接一个来威胁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子嗣?那为什么又要以七日为限?

    江念芙手脚僵硬的坐在了郑月容身边,白净细腻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那位平日里在江府内作威作福惯了的郑月容却格外的慈眉善目起来。

    她亲热的拉住了江念芙微凉的手,关切的问道:“你的手怎的这样凉?”

    江念芙盯着她涂着火红颜色的指尖,放低了声音:“在姐夫的佛堂内感染了风寒。”

    原本熟络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

    郑月容却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这孩子,都成了沈世子的通房了,怎么还能叫姐夫呢,应该改口叫夫君了。”

    江念芙身体一顿,额间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沈修筠一言不发,只有手腕上缠着的佛珠摩擦着宽大的衣袍,发出窸窣的响声。

    他自顾自的端起茶碗,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房中事被外人指点探讨。

    沈老夫人看着自家宝贝孙子看破红尘的样子,心中的郁结苦闷无人可说,索性一并撒到了沉默的江念芙身上。

    “江府可真是会教养人,小小庶女,连嫡母教诲都敢不听。”

    郑月容慌了神色,下人们也乌泱泱的跪在阁楼外。

    江琳琅却在此刻站了出来,颇有着未来主母的风范:“奶奶,是我平日里太骄纵念芙,但念芙年龄小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甘愿受罚。”

    她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做足了全心全意为胞妹考虑的长姐姿态。

    但这看似诚恳的代妹受罚,字里行间都在暗示江念芙恃宠而骄。

    江念芙被恶心的紧,但自己再倔强下去,也只会给江琳琅母女俩做文章。

    她不做争辩,低头轻抿了口茶水,即使内心羞耻,但耳尖仍泛起红晕。

    迟疑片刻,一声害羞带怯的“夫君”在席间响起。

    看着江念芙好拿捏的模样,江琳琅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席间原本冰块似的气氛如同春风拂过,瞬间消融。

    推杯换盏间,无人在意江念芙未曾入口过一道饭菜。

    亲昵的郑月容在忙着给沈老夫人敬茶,宠溺的姐姐殷勤的给夫君夹菜,反倒显得是江念芙矫情又做作。

    江念芙注意到斟茶婢女鄙夷的视线,心里烦闷非常。

    偏偏郑月容像是察觉冷落到她似的,从席间夹了块牛乳糕放到了她面前:“念芙啊,我记得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吃这种甜丝丝的糕点了嘛?怎么都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