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故事後,徐小茜皱眉问:「然後你就上吊了?」

    「没有。」吴宣雅面sE灰白,眼眶凹陷,已经不复生前的俏丽可Ai,她哑着声音说:「我想给他最後一个机会。」

    「什麽机会?」

    「我把他约出来,告诉他,不管之前发生多少事,我们都可以暂时放下,只要他愿意再陪我一晚,让我再一次重温他的存在就好,我会将他永远记在心里,然後放他自由。」吴宣雅一句句慢慢说:「所以他答应了。他带我上车,开到这城市里,带我去吃饭、逛街,他说我这一身洋装很美,说我这一晚的妆很动人,於是我陪他进了套房。」

    「你是真心地这样决定的吗?」纪雪灵也皱眉了。

    「我只是想让他开心,说不定他会觉得,我b那个学姊更好,更能满足他,也许他就会改变心意……」吴宣雅惨笑着。

    听到这话,连李琰都忍不住摇头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nV人了。」

    吴宣雅摇头惨然说:「我最傻的地方,是以为除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之外,我只有一个对手。」

    「我懂了。」心思机敏的纪雪灵忽然点头,但徐小茜还一头雾水。

    徐宣雅说:「那天晚上吃饭,他一直忙着传讯息。我们做完之後,趁着他去yAn台cH0U菸,我偷看了他的手机,结果里面都是让人恶心的情话。他既没有传给他未婚妻,也不是传给我学姊,而是传给那个我最要好的闺密。」

    吴宣雅诱骗简立峰出去买饮料後,她在那间日租套房里,趁机用屋内的延长线来吊颈自杀,这件事一发生,男主角当然也受到牵连,但男欢nVAi本是天经地义,况且男生虽有婚约,却又还不到婚後外遇的程度;此外简立峰的博士学程指导老师,还是一位颇具地位的老教授,有这层庇护,他虽然受到指责,却只是重重提起而又轻轻放下。

    带着装有那对母子鬼魂的玻璃瓶,走进大学校园时,徐小茜问:「我觉得怪怪的,这案子才发生不久,吴姊姊虽然怀孕,但又没有生产,为什麽她的鬼胎却好像三四岁的小孩模样?」

    「那是因为人跟鬼不同。」李琰替纪雪灵回答:「人吃五谷杂粮才会长大,小鬼童仰赖的却是来自母亲的怨煞之气,他母亲所背负的怨念愈深,这鬼童也就长得愈快,而且愈凶狠。」说着,他问纪雪灵:「这件事我看你大概又要管到底了,对吧?」

    「少来,这次可不是我要管的。」纪雪灵说:「况且我也没说要那个渣男偿命。」

    「但我感觉你就是会那样做。」李琰摇头,「别忘了,会折寿的。」

    「你放心,我会头好壮壮,等你百岁冥诞,还能帮你办寿宴的。」纪雪灵哼了一声。

    他们走入夜间的校园,来到中文系馆外,按照吴宣雅所说,简立峰最近总是在学校忙到很晚,以准备出国事宜。他们先确认了简立峰的研究室位置,就在学院一楼的边间。透过窗子,不只是纪雪灵跟徐小茜赞叹,连李琰都承认对方确实英俊潇洒,他卷起袖子工作时,更显露出男人味,也难怪nV学生们对他趋之若鹜。

    昨晚,纪雪灵心念一动地问吴宣雅,如果找到了简立峰,她将有何打算?是要了结恩怨,甘心带着儿子去投胎呢?还是打算拚个同归於尽?那时吴宣雅没有正面回答,但幽怨的眼神中闪过恨意。

    此时纪雪灵揭开瓶盖,放出两道冤魂。吴宣雅现身後,略定了定神,发现已经回到熟悉的校园中,忽然睁大双眼,双唇微张,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想到还会再回来吧?」纪雪灵口气很淡,指着窗户说:「他就在那儿。你想要他得到什麽报应就去吧,以你现在的能力,要杀Si一个普通人,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一听这话,李琰脸sE立刻变了,他正想反对,却被纪雪灵反手阻拦。纪雪灵对他摇摇头,说:「凡事都有代价,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g涉的了。」

    没有理会纪雪灵与李琰的对话,吴宣雅双眼直gg地瞪向窗内的男人,半晌都没有动静,而鬼童被母亲抱在怀中,双眼迷茫,还不知道屋内的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然而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儿,这对母子鬼魂竟没有半点要失控的意思,反而是吴宣雅将怀中鬼童轻轻放下,她沉Y良久後,转头问纪雪灵:「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自杀吗?」

    「因为不甘心?」

    「不,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敢为了Ai情赌上一条命,我能证明我Ai他,而这样的Ai,是任何nV人都b不过的。」吴宣雅幽幽地摇头,说:「但我发现,自己好像错了。我那样做,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