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外面走进来几个太医,他们就好像埋伏在暗中的刀斧手一般,几个人鱼贯进入,非要一探究竟。

    苏菱悦还能怎么样?不让他们看看,只怕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将手腕给了他们。

    太医们也有压力,他们向来将苏菱悦的医术反奉为圭臬,此刻为上林苑号脉的医官,那双手竟在不可遏止的颤抖。

    苏菱悦看到医官这模样,打趣道:“大人贵庚呢?”

    “臣下今年五十有六了。”那医官吸口气,慢悠悠道。苏菱悦闻声,“大人小时候一定很喜欢捉麻雀。”

    这捉麻雀自然是开玩笑了,童蒙的小孩儿没有定力,写东西总是歪歪扭扭,间或手指头颤抖的厉害,大人就会如此这般的开玩笑,此刻苏菱悦分明是在谑而不虐。

    那医官顿悟,手逐渐稳定,他闭上眼睛,听了娘娘左手的脉息后,觉得还不能因此而正确的判断,旋即要求听娘娘右手的脉息,左手右手都听了后,这才慢吞吞走到皇上面前。

    肖宸宇握着茶盏在品茶,轻咳一声,“怎么?你倒是说啊?”他喜欢直抒胸臆之人。

    太医忖度了一下,急忙跪在肖宸宇面前,“皇上,微臣已经看了娘娘的身体,并没有丝毫毛病。”

    “这怎么可能?做恶梦就是心悸,心悸就是体虚,朕虽然是一点儿都不明白中医,但朕却也知道个所以然。”

    “但皇上,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问题啊。”太医也有自己专业的素养,一切听到这里,肖宸宇愣住了。

    凝眸看向苏菱悦,苏菱悦却一笑,施施然起身道:“都说了臣妾什么都好,芷兰呢?非要捕风捉影,捕风捉影就算了,您这边还要小题大做,您让臣妾可说什么好呢?”

    苏菱悦这么一说,肖宸宇略微有点尴尬,但那颗高悬之心却逐渐的降落,平和道:“这有什么?多看看总是好的,朕还不是担心你。”

    “但臣妾的确千好万好。”肖宸宇才不相信苏菱悦“千好万好”呢,当晚就留在了朝阳宫。

    看到肖宸宇留下,芷兰心花怒放,她是的的确确希望苏菱悦能为皇族开枝散叶,现如今,苏菱悦已贵为皇后了,要是有朝一日能为皇族诞育皇子,那才是最好也没有的事情呢。

    将来她母凭子贵,势必一路长虹,今晚,苏菱悦果真没有做恶梦。半夜三更,肖宸宇抱着苏菱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是不小心点燃了男子心头的火,他有那方面的诉求。

    苏菱悦却推开了肖宸宇,她想不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朕已许久没有和你……”肖宸宇叹口气,在黑暗中盯着苏菱悦,刚刚苏菱悦拒绝了自己,且拒绝的姿态是非常明显的,拒绝的态度也很明确。

    当他在黑暗中急不可耐的寻找到她的口,长驱直入撬开了她的贝齿后,悲剧就在下一刻发生了,原本的浪漫被苏菱悦瞬间摧毁。

    他感觉到尖锐的疼,她给了他一个教训,肖宸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种锐利的疼,让他浑身颤抖,苦不堪言。

    “我不要。”苏菱悦没有为自己的粗鲁而道歉,而是理直气壮的拒绝了他,理直气壮的给出来一个主动的解释。

    听到这里,肖宸宇还能怎么样?只能赔笑靠近苏菱悦,再次抱住了的苏菱悦的肩膀,“朕错了,朕不会孟浪。”

    “错的是臣妾。”身为一个女子,她是他的下堂妻,是她母仪天下的皇后,但她呢,却没有履行一个妻子应该有的责任。

    她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立即道歉,肖宸宇自然知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自半年前苏菱悦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她变得谨小慎微,尤其是在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胆怯更是昭然若揭,他理解她,知道一个失忆之人的各种心理活动与各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