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异时空依旧生活着的父母,不知道善良的父亲和温柔的目前在“痛失爱子”后,是如何坚挺下去的,每常想到这里苏菱悦都心如刀绞。

    此刻,她的眼神如此创伤,自然被对面的蓝凤凰瞧出了端倪,立即在她面前挥挥手:“怎么?娘娘在想什么呢?”

    “胡思乱想。”苏菱悦抿唇一笑,“怎么?”

    “我说啊,凡事要好需问三老,你爹爹和你娘亲虽然有点絮聒,但实际上都是为你好。”苏菱悦背井离乡,对父母痛切的思念比一般人更胜一筹,她完全明白父母那谆谆告诫背后的良苦用心。

    但其实,多年前她也不理解。

    孩子就好像羽翼丰满的鸟儿,早晚要单独飞出去,要去打拼的,但父母呢,就如同捆绑住了鸟儿的缰绳一般,那绳索也发用力,被捆绑起来的孩子就越发想要挣扎。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并非每一个孩子都生来是叛逆的,但生命中某个阶段却的确如此。

    苏菱悦太能理解她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蓝凤凰赞同苏菱悦的观点,抽了抽鼻子:“现在我在外面,诚可谓举步维艰,倒是时常思念着爹爹和娘亲的碎碎念。”

    “我可以送你回去,”苏菱悦眼睛闪烁了一下,诚心诚意看向蓝凤凰,“反正苗疆也不远。”

    “不,”蓝凤凰咬着下嘴唇,“我不要回去,在这中京就很好,我不是还要找人?你要果真生神通广大,我倒是希望你能帮我找一找我的意中人。”

    “怎么?”苏菱悦故意假装对他们的过往一无所知,探究的目光研判的落下,瞅着蓝凤凰看。

    蓝凤凰嗟叹了一声,慢悠悠道:“我也别特别喜欢他,我们不能割舍,不能分开。”

    “嗯哼?”苏菱悦耸耸肩,淡淡的笑着:“这不过是大同小异的爱情,说白了,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爱情啊,怎么?”

    苏菱悦其实太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呢,她希望蓝凤凰能娓娓道来,她是坐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有的话,不能说给熟人听,不能说给生人听,只能说给半生不熟之人来听,就如蓝凤凰需要将这些话说给苏菱悦听一般。

    “但我毕竟还是感觉不同。”

    “那是,”苏菱悦讽刺的一笑,嘲弄的挑眉,戏谑道:“人家谈恋爱知根知底,唯你不同,你连那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都不知道,就展开了热烈的疯狂的追求就要不生不死不死不休了,是也不是?”

    “啊!”蓝凤凰尴尬的一笑,表情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嘟囔道:“你不要说了,让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禽兽不如了似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凤凰儿。”这边厢,苏菱悦已淡淡的笑了,但蓝凤凰却笑不出口,目光微微一闪。

    “我很喜欢他,但他对我爱搭不理的,我所以就给他下了蛊毒,现在我也明白了,爱情是要心心相映,两情相悦的,就好像中金的帝后之恋一般,削足适履的爱情,即便是达成了,也维持不下去的。”

    她看向苏菱悦,将自己全新的观点和看法说了出来,苏菱悦听到这里,蓦地一笑,“你领悟到了,真好。”

    “所以啊,我更是要找到他了,我已亲吻过他了,他就是我的人,我就要带他到我们苗疆去,但如果他不情愿的话,我也就戛然而止了。”

    蓝凤凰说着说着竟感觉自己分外委屈,苏菱悦也知,从苗疆过来的确不怎么远,但这一路山高水低的蓝凤凰孤身一人又是第一次跋山涉水而来,行程不啻于十万八千里的取经之路。

    这些苏菱悦都明白,都理解,她纯澈的目光转眄了一下蓝凤凰,发觉凤凰儿又是那样一个前凸后翘美轮美奂的俏佳人,更猜想到这一路不怎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