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安王摇了摇头,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煞是吓人。

    “如今六月光景,弟弟怎还穿那么多?”

    言琪解释,兴许是昨夜里泡冷水病的,还敷衍着说不要紧。言欣m0下他的额头,不得了,烫手得厉害,立刻命人宣韩太医。

    言琪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站着金桂姑娘。

    “殿下您醒啦,太医院的药刚刚煎好,您就趁热吧。”

    安王被扶坐起来,一口一口喝着金桂喂他的药。

    “您觉得苦不?”桂姑姑又给他端来一碟太妃糖。

    金桂告诉王爷,这里是长乐g0ng西侧的一处g0ng房,请他放心休息。

    “好的,谢谢桂姐姐,请替我谢过母后和皇兄。”

    “都是一家子,谢个啥呢。”金桂替他掖好被子,“殿下交代过,待他将文渊阁的事儿处理完毕,立马来看您!——诶,说曹C,曹C到。好了,奴婢也不打扰两位殿下了,请容我先行告退。”

    寝室剩下兄弟二人,当哥哥的坐在床边的J翅椅上,察看病人的气sE。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弟弟,蜷了蜷身子,悄悄把头躲在被子后面。

    “言琪,打从你参政这段时间以来,我就发现了一件事儿。”

    弟弟“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每次我正眼望你时,你都瞧向别处。可当我不望你的时候,你就偷着看我。不知道,哥哥有没说错?”

    被发现以后,言琪的心仿佛瞬间被提到万尺高空,然后慢慢地,又稳稳地落到地上,于是他老实地点头承认。

    “那是为什么呢?”

    安王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昨晚我一个人躺在水里,望着天上的月亮,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要飘到好远好远,b罗刹国还要远得多的地方去了。在那个时刻,我的心里响起一把声音,问自己:到底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我自己活着也是为了什么。”

    永王专心聆听,没有说“人生病了就Ai胡思乱想”诸如此类的片儿汤话,仅仅是安静地注视住弟弟,同时嘴里尝着为病人准备的太妃糖。

    两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言欣才问弟弟:“那你想到答案没有?”

    “答案?”言琪望了望天花,又瞧了瞧哥哥,犹豫道:“还没有,昨天晚上我在水面漂荡时,好像几乎快要想出答案了。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我是没想出来,还是当时我确实是想出来了,可现在忘却了——”

    言欣盯住弟弟皱眉的模样,又往嘴里塞了颗太妃糖。

    “若是我穷尽这一生都没把答案想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气馁的弟弟T1aN了T1aNg燥的下唇,试图将卷起的薄皮咬掉。

    “不许再咬了——”哥哥马上伸手制止,用拇指抵住深绯sE的嘴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咬破就不好看了。”

    “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