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裹住被子蜷进床里,尴尬发麻的感觉从脚尖蔓延至头发丝,可手机上的视频仍在播放。

    “喝酒了?”严淮沉默数秒才回复他。

    “不可以喝吗?”宋稚话语间装满恣意妄为的委屈。

    “可以,但不能多,对身体不好。”宋稚可以听清,对方沿着扬声器发出的平缓呼吸声,往复两个来回后,严淮继续道:“没办法在你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

    “嗯,全都听你的。”宋稚答应得干脆利落。

    “真乖。”

    宋稚脊背冰凉,全身发抖,牙齿紧咬指节,折磨到近乎死亡。

    严淮疯了吗?明知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为什么不挂他电话,为什么跟他聊?还要说些耐人寻味的话。

    视频中的声音仍在继续。

    “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宋稚可怜兮兮。

    严淮深沉的嗓音轻笑两声,温柔道:“可以。”

    在宋稚眼里,那笑声是赤.裸裸的嘲讽。

    “所以,到底怎么了?”

    “唔……就是,电视台邀请我参加婚恋综艺,老公你能陪我去吗?”宋稚楚楚可怜,“不可以拒绝我。”

    “好,我会提前赶回去。”

    “我等你回来,最爱老公了!”

    宋稚甚至能听到,自己隔着空气传来的飞吻声。他一哆嗦,被子裹得更紧,严淮哥哥送的兔子仿佛都在床头嘲笑他。

    “你经纪人在旁边么?把电话给她。”

    声音录到这里已经结束,可此时的宋稚,只求早日结束生命。

    “哐哐哐——”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差点把宋稚送走。

    “小宋先生,严先生叫您下楼吃饭。”是兰姨的声音。

    一整天,宋稚被折磨得外焦里嫩,他从被子里钻出半个头,“来了,马上下去。”

    宋稚从床上起来,特意换了一件挂烫平整的衣服,可来到镜子前时,他只想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