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顿了顿,慢慢地转过头,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而后来,我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刹那间,何子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他的目光下在渐渐地凝固似的。

    耳边,只听到他的声音在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因为太爱了,把对方视为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如果那个存在消失的话,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就无关紧要了。”

    她有些吃力地咽了一下喉间突然分泌的唾液,“可是……这和我们之间的误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不想太爱你了,不想到了最后也看不到希望,只剩下绝望而已。”他道,“所以,何子欣,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她一窒,到此为止,所以,他是要彻底地远离她吗?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她的弟弟,她的家人,而只是易家的二少爷!

    一瞬间,一种恐惧的感觉,从她的心底涌了上来!这种害怕和难受,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初宋逾和她分手时候的感觉。

    不要!她不要这样!如果说他是因为她只把他当成弟弟的话,那么她甚至可以……

    她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抓起他的手,“如果我不想这样呢?”

    只是他的手却猛然一收,让她的手落了一个空。

    “你觉得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想或者不想呢?”他反问道,“何子欣,不是每一次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你手中的!”

    “小辞!”她喊道,“你难道就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到此为止吗?可以把我们以前那些经年累月的感情,全部都抛弃吗?”

    那些点点滴滴的相处,曾经是在那些岁月中,支撑着他们彼此的力量啊!

    这一刻的何子欣,试图用以往的情感,来化解此刻他的那份疏离。

    只是他接下去的话,却像是打破着她所有的希翼,“我可以。”

    他是这样说的,而她的眼神亦随之黯了一黯,唇发着颤道,“你……可以吗?”

    “是,我可以,因为你所谓那些经年累月的感情,对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他道。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他,让她觉得是这样的陌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催眠吗?”他突兀地道。

    她眉头一皱,那种不安地感觉,越发的强烈。

    “曾经,我母亲和父亲失散,父亲误以为母亲死了,所以整个人也快疯了,那时候,曾经带走我的那位王秘书,曾经让人给父亲进行过催眠,让父亲忘记了母亲的存在,这样,父亲才没有真正的疯了。”

    何子欣不明白为什么易谦辞突然提这个,毕竟,他现在并没有忘记她啊!知道她是谁,也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情啊!

    “可是催眠,并不是说一定要忘记,还有另一种,可以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那份感情,却可以抹去。”易谦辞道。

    何子欣怔怔地瞪大着眼睛,抹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抹去……我不明白。”她呐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