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後,不知珑日还是珑月出卖她,将韩纯臣与她的对话传到阿婆卢氏与阿翁房玄龄耳里去。

    阿婆卢氏素来疼她,但她毕竟是nV孩子,事关她的清誉,便叮嘱房玄龄对此事留个心眼。看看韩纯臣到底是什麽打算。

    房玄龄不以为意,直到认出她在把玩的银杏纹鞠球是李治送给韩纯臣那颗後,忍不住问她说:「晓晓,阿翁看纯臣待你很好啊,长大嫁给纯臣好不好哇?」

    「不嫁。也不能嫁。」房若晓寒着一张脸,冷眸以对。

    嫁了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上辈子她受够了,这辈子不打算将自己的命运再拴在任何男人或婚姻上头,不管是嫁给李则或韩纯臣,她都不愿意嫁。

    「喔?纯臣阿兄不好吗?」房玄龄好奇问道。

    他这Ai徒资质颖慧,若能好好砥磨,求取功名,日後在朝堂上前途不可限量。韩纯臣与房若晓两小无猜,倒也登对。

    卢氏担心的,他不担心。他俩年纪还小,且韩纯臣这几年来颇知分寸,理当不会闹不出丑事,便任由他们两人斗嘴。

    听珑日、珑月说起房若晓的情形,不禁莞尔一笑。

    房若晓在她们眼前总是懵懂天真的模样,四岁说起话来咕哝软语,总是甜甜地笑,笑得人心花怒放。遇上韩纯臣却斗上了天,不仅口条流畅,还人小鬼大?若不是前世冤家,就是今世缘深。

    「阿翁,阿兄不是对您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房若晓慢吞吞地说道。

    「是说过。怎了,晓晓吃醋?」房玄龄笑问。

    「那晓晓不该唤他阿兄,要叫阿叔!阿翁有听过谁嫁给自家阿叔的吗?」房若晓捏紧鞠球噘嘴说道。

    房玄龄怔忪一瞬,抚须哈哈大笑。看来是郎有情妹无意,真可怜了韩纯臣。

    「我道韩家出了个聪明过人的小郎君,却不知自家孙nV才是个人JiNg!」

    房若晓暗哼,不清醒当人JiNg行吗?只是现在的对话也不被当真吧?

    阿翁会这样问,恐怕是治家端严的阿婆担心韩纯臣居心不良,要阿翁探探自己和韩纯臣相处的状况罢了。

    「晓晓只想在家里陪阿翁。就算要嫁,也要嫁个名震天下的将军啊,才不想嫁纯臣阿叔那样瘦弱的人呢。」先扯韩纯臣後腿再说!

    「哈哈哈!晓晓人小鬼大啊!这麽会说话!二伯听得高兴!」一阵爽朗的笑声由门外传来。

    房遗Ai一身劲甲武人装束,大步流星地进屋。

    房若晓微怔,他却已来到她跟前,将她抱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说:「还是晓晓有见地,那些个酸儒没一个能打的!也不想想我大唐以武立国!堂堂男子汉就该当习武从军!」

    「听你胡说。怎麽回来了?不是与高yAn去荆王那儿避寒吗?」房玄龄问道。

    「别提了!人家嫌我粗鲁呢!」房遗Ai蹙眉不想多说。「nV人啊还是得像晓晓一样娇娇软软才好啊。」

    房玄龄笑着m0m0房若晓的头说:「遗Ai,待你知道晓晓对颍川县公世子说的话,就不会认为我们家的晓晓娇软了──」

    房遗Ai听了来龙去脉与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大笑说:「不亏是我房家nV儿啊!这下韩家那小子可要栽在你手上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