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是何物?顾某怎么从未听说过。”

    顾宁博览群书又过目不忘,还是第一次听说“学堂”这个词。

    “对啊,师父,学堂是什么,夫子我知道,是开私塾的。”这还是她在赵家听赵母吹嘘赵大郎时听解到的。

    “学堂,和私塾类似,也可以收学生考科举,只是,学堂可以收更多的学生,束修也更便宜。”

    “那岂不是说穷人家的孩子也有可能上得起学堂了?”

    祝安安立刻想到这一点,她在赵家时发现赵家因为赵大郎要上私塾,所以哪怕每月都有官府的二两银子补贴,赵家的经济情况也是捉襟见肘,平日里饭菜难见荤腥。

    “对,徒儿你说得没错,这学堂就是师父行走江湖时偶然在一个偏远小镇上了解到的。”

    说到这,欧阳清的话语里也带了些叹息。

    “贫穷的人家想通过科举改换门楣,却因为穷困而上不起私塾。于是有一族人举全族之力盖了一间学堂,又请了两位夫子在学堂里给众多想考科举的族人教书。”

    “这样,虽然可能效果没有私塾好,但至少是有了希望。”祝安安身为普通百姓,很明白倘若学堂办起来了,对这些平民会有多大的帮助。

    “顾宁,你办学堂吧!你是京城来的,对科举制应该更加了解,如果你办了学堂当了夫子,能带给你的学生很大的希望!”这样,哪怕你的眼睛看不见,光明与希望也会常伴你身旁的。

    “希望、学堂···”顾宁被这番话震撼到了。

    他虽然十分懂得科举制对平民的作用,但近年来他渐渐忘记自己当初第一次了解到科举制时是如何激动,如何满怀壮志和希望的,他最近甚至因为一些不得志的事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

    如果带着一群学生从头来过,看他们是如何怀揣着希望去参加科举,以及取得成绩后全家是如何激动欣喜的,他是不是可以找到自己的那份初心与坚持呢?

    “好,安安,我要办学堂,当夫子!”

    ······

    说干就干,祝安安第二天因为考虑到顾宁要办学堂,于是专门找牙人租了个二进的大院子。

    大院子一切都好,外院可以做学堂,内院则可以隔开给他们三人日常起居,唯有一点不好,就是让祝安安的荷包瘪了起来。

    贫穷的祝郎中只好更加努力赚钱好给她的小随从提供资金支持。当然,他的小随从也答应她如果赚到了束修他会全部上交给祝安安,他只需要祝安安按时给他发月俸就够了。

    但比起那没影的束修,还是眼前的贫穷更加看得见,摸得着。

    所以祝安安只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就准时去回春堂坐诊,办学堂的事则交给了顾宁和欧阳清细细谋划。

    一天过去了,祝安安没看到学生的影子;一个月过去了,祝安安的租金都续缴过一次了,还是没看见学生的影子;一年过去了······

    祝安安的钱包当然等不起一年了,所以她在一个月后就询问了顾宁和欧阳清两人办学堂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想到两人都在哪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们每天都是坐在这前院等着学生自动上门?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