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自然而然,又都不是童男子了,但也没到最后一步。两个人都自欺欺人地把这种行为定义成“互相帮助”,据说男校和庙里这样的挺多。

    邵群上瘾般地压着他互了两回,简隋英道:“没喝多吧?知道我谁吗?”

    邵群舔着他嘴角被自己打破的小伤口,舌头滑进去,口齿含糊地喊他英子。英子,你舒服吗?英子,我这么弄呢?

    后来邵群把床上被子扽下来抱着简隋英在地毯上躺了好久,睡醒了是半夜两点。俩人去浴室洗澡,邵群用那玩意顶简隋英腿根,被简隋英扇了一巴掌道:“孙贼你可别有其他想法!再说我是上面那个。”邵群只好退出来,浴室里的温度水气把简隋英蒸得像粉红兔子、像邵群他妈种在院里的杜鹃,又像猫和老鼠里面汤姆迷恋的那只散发着香味的母猫,邵群和他赛吻技似的亲得火花四溅,又在浴室里“互”了两发。

    此后邵群把更多精力花在李程秀身上,为了他还在校外租了房。用他的话说,从生理上强迫欺压路线转为心理上的控制征服。简隋英观他脸色却远不止如此,他劝了几回后者也置若罔闻。

    简隋英那边每个月回一趟自己家一趟爷爷家。赵妍因为简隋英一天天成长不敢在简家过于放肆,但另一边更加小意温柔地笼络简东远;而简隋英也没有注意到同父异母弟弟从小看他痴迷崇拜的眼神。到了北戴河他陪爷爷钓鱼遛狗翻菜园,爷爷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正式退下来,人走茶凉。一个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想要在简家说得上话,想要保护妈妈留下来的一份家产,简隋英必须快速成熟强大。

    “隋英,你们学马克思主义了吧?什么决定上层建筑?”

    “经济基础。”

    “金科玉律,记牢喽。”

    初二下半期的一天晚自习前,邵群有些狂乱找到他:“英子,我……亲了。”

    简隋英愣了一会终于明白他说的是李程秀,比出大拇指冷笑一声:“邵公子,您真棒!”然后把他扔原地自己走了。

    俩人互不理睬的第四天晚上邵群给前排的简隋英发短信:“回头。”简隋英不理,继续在手机上玩贪吃蛇,邵群用笔帽戳他背。简隋英把凳子往前挪让他戳不着。

    邵群又给他扔纸团:“回头。”

    简隋英拆开纸团在上头画个大拇指扔回去。邵群把桌子往前挪又戳他,简隋英火冒三丈转头刚想问他到底要干嘛就被邵群揽着脖子狠狠吻住。邵群含着他嘴唇舌头往里钻,又扫过齿列口腔。

    还好晚自习教室没老师,简隋英一时被他这反常又奔放的行为震住,同学们也整个看呆,邵群黑着脸:“我看谁眼睛不要了?”大家埋下头。

    简隋英一拳打在邵群脸上,巡楼老师把打架的两人抓个正着,第二天校长室又迎来熟客。

    这次打架两人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邵群本来想描述为“简隋英不理他不把他当回事所以打起来了”并省略其中接吻环节,听起来也过于傻叉,还不如幼儿园小孩为争一块糖打架有意义。

    于是闭口不言,校长让他俩又写检查,周一又上主席台。邵群感觉自己和简隋英站一块万众瞩目,好一对璧人,居然心里有点小得意。

    之后邵群送了简隋英全套迪奥男装和包,后者抬眼皮扫他一眼:“也就还行吧。”邵群扑上去和他互帮互助一番,算是言归于好了。

    临近期中,平时凑合学的简隋英也临时抱一抱佛脚,邵群李程秀那边却出了事。人就是这么势利,邵群简隋英在教室亲嘴干仗都被大家理解成玩笑打闹轻轻揭过,而邵群和李程秀的天台之吻却给了这个贫苦淳朴的孩子巨大打击。一时间同性恋传闻不绝于耳,邵群将李程秀扔到一边承受所有人的舆论,他则猫在家打游戏。

    这是简隋英第一次上邵家,小院传出二姐邵琳的钢琴声。她很喜欢这个漂亮骄傲的弟弟,热情地把他让进屋。

    简隋英上了三楼直接把门一推发现邵群在看黄片,片子里居然是俩男的。邵群见了他先是一惊,然后关了电脑屏幕:“你干嘛来了?”

    简隋英有个一激动害羞就面红耳赤的毛病,他压着嗓子:“邵群,我光知道你狗,你丫也太狗了!”

    邵群本来挺高兴,瞬间拉脸:“你他妈又怎么了?哪根筋又搭错了?”

    简隋英道:“李程秀快他妈被你害死了,你倒好,推一干二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