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是一名转业军人,在机关单位入职,他住在北金城的部队大院里,是单位给分配的临时住房,条件还不错,两室一厅,院里住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环境和氛围都相当的不错。

    早些年段恒逸的母亲读书上大学,都是老段把辛辛苦苦在部队攒下的军贴寄去给她用。

    可谁曾想青春错付,就在她即将毕业的时候,告知了他一件晴天霹雳。

    她与自己的大学同学在一起了,并指责老段是一个不懂浪漫的粗人,而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俩人早已在路的分岔路口渐行渐远。

    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起码这段感情给他留下了情感寄托,那就是3岁的儿子段恒逸。

    早在他母亲读大学之前他就已经降生了,但一直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中。

    而后老段在部队里也十分努力,不仅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还经常参加晋升考试,功夫不负有心人,才得以能有幸在北金城过的风生水起。

    关于这些,都是老段喝醉酒之后跟他吐露的,每每说到这些,老段都热泪盈眶,他说他不恨自己的母亲,毕竟青春年华她为他生了个孩子,可是段恒逸翻遍了整本关于老段的旧照片,那一张张被剪去一半的相片,正诠释了他内心的苦闷。

    段恒逸不知道什么是母亲,也压根不想知道,所以他从来不提“母亲”有关的任何字眼。

    但是从父亲的口中他还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她已经重组了家庭,并且生了个女儿,在北金城买了三套房子,还开了一家婚纱店,反正就是生活的很优越。

    老段经常劝他去见见她,他不明白父亲为何那么豁达,俩人竟然还可以保持联系,他做不到。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如果换做其他人,他肯定热络的比谁都亲,但唯独那个人是他的母亲!那不单单是钱,是他这辈子失去了都没法再重来的童年。

    他知道,父亲一直在为母亲弥补他。

    ——

    他起了个大早,在大院的操场上跑够时辰,舒畅的去食堂的大楼里打了早饭。

    果不其然,老段已经洗漱好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了。

    “爸,吃早饭。”

    段恒逸将打包好的豆浆和油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老段满脸慈祥的看着自己懂事的大儿子。

    “呦,辛苦了大儿子!”

    他看了眼只有一人份的早餐,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就买了一份?你不吃早饭吗?”

    段恒逸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上班俩月了没发一分钱工资,自己攒的小金库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只能从自己个吃饭的地方抠一抠省一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