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乱冲着他大喊:“感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你来试试啊!?咱俩换换啊!你特么赶紧去叫前面的车子停车!”

    女记者点点头,回头对摄像说道:“风大太了,他说的我一句没听清。”

    女记者又把话筒努力地递过去,半截身体伸出车外:“请问你现在最想对全国的观众朋友们说些什么?”

    司马乱双手抓着大绳,转过身哭着瞪着女记者,怒吼道:“我去你马勒戈壁!滚犊子!”

    女记者这回听清了:“哎!?你怎么骂人呢!?这个人真没有礼貌!”

    后面交警不乐意了:“前面的采访车,立刻减速,这多危险!?”

    保时捷在前面的路口没有转弯,直接冲入了一条十分隐秘的小路,李怀风正费解,无意中从后视镜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后面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只穿一跳短裤,手里拉着一根大绳子,坐着一辆不知道什么车,像是一坨废铁一样,满地冒火星子。

    后面一辆采访车,一辆警车。

    难道是电视台录节目?还是……哎?那个男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嘶?对了,司马乱呢?他的那辆蹦蹦车呢?不是一直栓我后头吗?

    想到这里李怀风心里一惊,坏了!我把司马乱忘了!刚才我光顾着飙车,不会把他甩没了吧?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李怀风一脚刹车,开始靠边停车。

    他这么刹车,后面的司马乱受不了啊!他的刹车拉杆在自己手上拎着呢,刹车片什么时候掉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四个轮子早就飞了,简单地说,此时对他来说,刹车这件事,在技术上,做不到!

    于是,司马乱毫无悬念地,勇往无前地,拉着长音惨叫声划破天空,其音高达到了世界男高音水准,共鸣圆润,声线雄浑豪迈,情感充沛,充分地表达出了他对这个社会强烈的不满和控诉,以及对未来的迷惘和……恐惧地……冲了出去!

    李怀风站在车子下面,疑惑地看着一个学白的人影,惨叫着冲向了路边的一辆牛车。

    牛车上面满满一车,都是热乎乎的牛粪啊,司马乱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一头就扎进去了,整个上半身都进去了,就剩下倆小腿在外面乱蹬!

    这要是换做平时,李怀风可能去帮个忙,或者是看会热闹,但是现在李怀风顾不得看这个热闹,他也没心思看热闹了,此时他的内心是焦虑的,他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赶紧返回去,找到半路被自己甩丢的司马乱!

    这个时候警车也在这里停下了,警察走到李怀风跟前,指着他:“你喝酒了吗?”

    李怀风嘿嘿一笑:“没喝。”

    “走!跟我去看看那个小子死了没有!”

    “改天吧。”李怀风为难地说:“不瞒你说,我这车后面,本来还拴着一辆蹦蹦车,车里有我一个朋友,我现在很担心他。”

    警察看着李怀风,眼皮跳了好几秒,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位先生,仅供你参考,我认为,那个快要被牛粪溺死的家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李怀风看向那个牛车,一脸惊讶:“不可能啊!我朋友穿着衣服呢,而且是坐在蹦蹦车里的啊!”

    警察大口喘气,努力压制自己的暴脾气:“朋友,你朋友的蹦蹦车,是我眼看着一点一点地掉光的,你还算讲究,最后给他留了一根大绳和一个座位,要不然他就真的让你扔在半路上,指不定摔哪里去了!”

    李怀风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你是说,我的车开的有点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