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又看了看自己的腿伤,简单处理过后,倒是不再流血了,就是周围肌肤红肿的更加厉害了,多少有些触目惊心了。

    “先生……你还在吗?”

    少年清冽的声音在安静到有些诡谲的房间内响起,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

    系统其实挺想告诉容时,恶鬼也是拥有领地意识的,一个地方只会有一只鬼,或者几只拥有着相同怨念的鬼。

    但因为容时体质特殊,他会吸引来各种恶鬼,但容时只有一个,他们会为了争夺容时而大打出手。

    此时,怕是容时第一次打招呼的“鬼先生”已经不在了吧。

    弱小的恶鬼会很轻易的被比他们强大上许多的鬼吞噬掉。

    容时晃了晃小腿,屋顶上挂着的是老式的钨丝圆形灯泡,昏黄的灯光洒在水泥地上,也给少年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

    他抱着冷掉的馒头,慢慢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容时打开老干妈的玻璃罐,香辣的味道顿时就弥散在空气中,他小咬了一口又凉又硬的馒头。

    很难咬,又难下咽,他用筷子沾了一点辣油在舌尖上点了点,刺痛的辣感让他将馒头咽了下去。

    原本有些失去血色的唇此时染上了一抹嫣红,容时薄唇微启,呼着凉气,被辣的脸庞也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端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结果一块馒头没吃下去多少,倒是喝了不少的水。

    尿意随之而来。

    村里不会每家都有厕所,只有村南的用茅草与砖瓦搭建起来的棚子当做厕所。

    容时拿上手机,打开手电筒,走出了木板房。

    空无一人的房内,先前被容时用过的水杯被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杯壁上多了几道黑色的手印。

    像极了有什么东西在争抢这个杯子上属于少年的味道。

    ————

    容时打着手电筒,艰难的走在雾气中,不知是什么原因而起的大雾,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

    泥泞的土路上本就夜色重,再加上好似密不透风的雾气,就算容时打着手电筒,可见度依旧很低。

    容时紧紧的握住手机,山中的温度要比城里地上不少,他拢了拢衣领。

    忽然,容时听到在他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踩在泥地里,是粘稠的声音,而夹杂在他脚步声中,企图蒙混过关的另外一个声音则像是踩在碎草上。

    一丝寒意顺着他的衣领一直向下,冰住了他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