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素来不是个好说话的。

    阮萍今日这一开口想先发制人,到底还是差些火候。

    客厅里做的这些人,有几个是缺钱的?一开口便上来谈赔偿,她是穷到连个门都换不起了?

    “那这样,二婶代清颜向你道个歉,”阮萍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圈,这才低声下气的放低姿态用安隅言语。

    她如此举动,无疑是将安隅放在了目无尊长的行列中去。

    后者闻言,淡淡柔柔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您这样好似我有多得理不饶人蛮横无理似的。”

    “、、、、、、、”有些人,知晓,但不敢言语,但偏偏,安隅是敢言语的那一拨。

    所谓四两拨千斤,她一句直来直往的话就将阮萍那点小心思给晒在阳光下了。

    安隅入驻赵家十五年,阮萍无数次找她麻烦,但今日,尚且还是头一次与安隅坐在一起正儿八经的耍嘴皮子。

    十几年来给她的优越感让她以为眼前人就是个没人要没本事的野猫,却不想今日切磋下来,只是有着锋利爪子的小老虎。

    原先,她只是不想跟这群人斗嘴皮子罢了,今儿正儿八经坐在此,索性也无事可干,有人来找茬,她倒是闲来无事同人玩玩儿。

    一旁的徐先生倒是乐见其成,每每再家,他若是招惹这小野猫,说不了两句就恨不得一巴掌上来拍死你,今儿难得见她有兴致跟人浪费口舌。

    见阮萍不言语,安隅在道;“您竟然提到唐思和,那便说说,唐家与赵家多年世交,也算是知己好友,清颜能将唐思和都给逼急了,这事儿,只怕她还没同您细细说。”

    唐思和?唐思和怎么了?

    世人都说她与唐思和关系暧昧,但她素来大方言语。

    阮萍妄以为如此就能让她难堪。

    倒也真是小瞧她了。

    她在徐绍寒跟前,也行的坦荡。

    身旁,徐先生静坐沙发上,听闻安隅提及唐思和,本是面色平静的人缓缓牵起嘴角,多了一丝丝意味不明的深笑。

    而阮萍听闻安隅如此言语,将诧异的目光落在赵清颜身上,后者面色有一丝躲闪。

    安隅倒跟没见着似的,欲要端起杯子润润喉,却见徐先生先一步伸手探了探杯璧温度,许是觉得温度尚可,这才没言语。

    她喝了口水,淡淡道;“赵家固然财大气粗,但拿千把块钱往人家脸上扔是否过分了?”

    唐家父亲与赵波虽说是多年好友,但若是论职位,唐父更高一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赵清颜能如此对待唐思和,想必归家她是没那个胆儿说的。

    到底是住在一个大院里,子女之间出了这种事情,若是撕破了脸,两家关系到底会有所损伤。

    若说年纪小,小孩子闹着玩就罢了,可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如此闹出去,让世家里的大嘴巴子知晓了,丢的可不仅仅是赵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