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岁月的渲染,人海的浮沉,安隅与徐绍寒行至如今这一步,走过了太多大起大落,好的、坏的、心甘情愿的,不情不愿的,皆数尝过。

    恨自己吗?

    恨过。

    她怜悯徐绍寒年幼时的遭遇时,也怜悯自己。

    怜悯自己这一生的遭遇。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她和徐绍寒而言无疑都是这种人,

    “最坏无非英年早逝,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跟你耗在这场婚姻里吗?”她反问,话语强硬没有退路,徐绍寒闻言,心头颤了颤。

    昨日清晨的那股子强烈的同感再度袭来,他冷淡开口“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屋外的天,尚未余亮。

    “同死你也只是个孤家寡人,”这话,何其锋利啊!

    无疑是在宣判,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徐绍寒了。

    同死又如何?

    我不爱你,你依旧是个孤家寡人。

    “太太-----,”许是这话,太过分。

    过分的徐黛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一场争吵,一触即发。

    徐黛见此,挥散了屋子里劳作的佣人。

    安隅闻言,心都颤了。

    要怎样才能原谅他?

    感情在他徐绍寒眼里,自己一直都在无理取闹,一直都在蹬鼻子上脸?

    安隅气啊!

    气的眼眶都红了。

    她那个未成形的孩子都成了一滩血水的,徐绍寒既然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