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盛道:“他们老两口原先想的挺好,是要跟着姚宗富进城享福的。只是被姚宗富他们不是长子给撅回去了,估计是张氏挑拨的。他们现在攀你大伯呢!论起来,你们大伯的确是家里的长子,要养老也得紧着他先来。”

    明昭道:“我知道了。因为咱们老徐家分了家,他们老姚家便有样学样,也跟着分了家,对不对?”

    徐文盛嗯了一声。

    明昭看看两边的丘陵,“那咱们家平日里上祖父的门多吗?”

    古人讲求百行孝为先,孝道压死人,很多时候也是一种桎梏。

    徐文盛冷哼,“逢年过节去,咱家穷,他们也看不上。但就那仅有的孝敬也会被你祖父随手送给他的继子。你娘对此颇有微词,所以,你归家后,祖父那边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明昭扭头看了看老实巴交的男人一眼,小小的同情了一下。

    莫非这爹不疼娘不爱也会遗传?

    她怎么觉得徐文盛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她呢。

    短短的几句话,她已经总结出了,她那个标新立异的祖父就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儿。

    就因为这二儿子没出息,所以就分外不受待见。

    这样也好,老死不相往来才更好呢!不然,整日里应对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得把人烦死。

    当然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徐文盛是没有儿子傍身的。在这重男轻女的古代,世俗的观念毁人不倦,唾沫星子会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从宜县到落石镇,徐文盛推着明昭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高高的辉山越来越清晰的映入眼帘。

    那真的是一座雄壮的高山,虽然没有到近前,但明昭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庞大。

    随着他们路途的陡转,它也时不时的展现“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多面。

    北方的山大都是这样,以山石为主,青松成了点缀。

    徐文盛给明昭描述的山村生活,那就是春天采野菜,夏天上山采蘑菇,秋冬则可以猎兔子。

    那鲜活的画面,真的是无端引人神往。

    到落石镇的时候虽然已经未时了,徐文盛还是带着明昭到了一家羊汤铺子,要了一碗羊汤和五个烧饼。

    徐文盛的饭量很大,四个烧饼都进了他的肚子,然后就看着明昭喝汤。

    “为什么只要一碗汤?您不喝吗?”明昭猜到他可能是心疼银子,却还是问出了口。

    徐文盛道:“主要是想让你尝尝咱家乡的味道。这羊汤爹以前经常喝,都喝腻了。”

    明昭信他的鬼话才怪,羊汤喝了几口,就推给了他,“我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