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与白淡淡颔首,越过他坐到了车后座。

    男人跟着打开了副驾驶车门,在副驾驶坐下——叶与白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只要他在车上,其他人都会自觉坐到前排。

    “这是余家的邀请函。”男人从文件里拿出一张请柬,双手呈递给叶与白,反而问起了另一场宴会:“周氏集团的人找我确定,问您是否会参加周至庭今晚的寿宴。”

    叶与白接过请柬,淡淡扫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懒散地往后一靠,单手支着下颚:“我会换个方式去。”

    男人:“需要我为你准备什么吗?”

    叶与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下颚,两下之后,笑了声:“帮我弄一个服务生的名额。”

    男人虽然自从跟着叶与白以来,已经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各种所作所为惊讶过太多次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处变不惊的程度,可这个时候,还是惊讶到了。

    他一时间忘了规矩:“是为了……”

    叶与白眼眸扫来,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垂下头,脸色发白:“属下失言了。”

    “没什么。”叶与白勾了下唇角,见男人并不放松,反而更加紧张惶恐,轻笑一声,温和的嗓音安慰道:“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和他见面,这样紧张的话,到时候反而引他怀疑。”

    “是,属下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叶与白收起支着下颚的手,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走吧。”

    ……

    余知鱼并不知道就在他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正在试穿今天晚上周老先生宴会的衣服。

    衣服是陈助理送来的,也是原主的母亲周总早就定制好了的,裁剪合身的西服穿在余知鱼身上,将他的宽肩窄腰长腿的优势完全显露了出来。

    “太帅了。”陈助理鼓掌道:“少爷,我之前以为你去年参加学校的慈善晚宴那套西服就是巅峰了,没想到还有新的巅峰出现。”

    余知鱼看了眼镜子,没什么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原主和他长得非常像,像到他穿书之初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穿书而是精神出现了问题,直到他确定自己真的不是有钱人,并且原主没有他眼尾那颗泪痣之后,才放下心来。

    正因为相貌相似身材也差不多,所以他对这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实在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想到前两天复习和今天上课的得心应手,以及这几天和原主父母通话时,他心底那种本能的自然而然的亲昵,之前一直让他忽略的不安的情绪又冒了上来。

    他在原主的身体里待得太舒适了,几乎没有适应和磨合期,合适得让他几乎要怀疑他自己就是原主了。

    但他上一世的记忆太清晰了,小到和孤儿院的孩子打架抢一碗饭,大到从孤儿院被领养又被送回,从记事起到穿书,每一年的记忆他都清清楚楚。

    如果他是原主,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清晰且逻辑自洽的记忆。

    陈助理见余知鱼看着窗外出神,笑了笑道:“离周老先生的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少爷这段时间都在复习,现在可以去房间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