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顺琨见母亲这般模样,没敢再造次,伸手想去顺顺她的气,却被林夫人打开了手,明显就是恼极了。

    “我这里哪还有银子,给你这些年擦屁股使了多少银子出去,那账上的亏欠还未平上呢,你如今还想从母亲这拿银子出去戏耍,你当真是要气死我。”

    林夫人仰着头喘息了好一阵,这才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没再看那不成器的儿子。

    林顺琨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欲言又止了几番,到底是没再继续缠着。

    “那母亲你好生歇息,儿子回院里去了。”

    林夫人撑着额头,随意的挥了挥手,没出声。

    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说破了嘴也不上心,不知道是随了她还是老爷。

    街上行人匆匆,雨下得湍急,许多未带伞的都朝着自己家中快步而去。

    洛桑站在一家脂粉铺子檐下,清云用手帕轻擦着主子身上沾的雨水,边擦嘴上还不停:“公主,奴婢都说了今儿朝食买回来给您用,如今怕是已经吃上了。”

    洛桑伸手捂着自己耳朵:“别说了别说了,本公主要出去便是父皇都拦不住我,你再说我把你送回漠托去。”

    清云止住了话头,正好擦拭的也擦不多了,只是到底还是沁湿了一些,有些忧心的望了一下天,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万一公主因此受了凉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眼前雨帘如布,洛桑伸手接了一些,转身对清云道:“你瞧,咱们漠托可从未有这般大的雨,中原当真是个福泽之地。”

    清云望了眼雨幕,她们漠托向来都是干旱或者下雪的天儿,便是下雨也没有这么大的时候。

    还未回神,耳边就传来了其它躲雨之人的惊呼声,清云往前一看,哪还有自家公主的影子。

    滂沱大雨里洛桑咯咯笑着在起舞,清云听到一众不解的声音忙冲进了街上去将人拉回:“公子,咱们回去吧,叫他们见了笑话咱们。”

    洛桑穿着一身男装,躲雨的人都以为是哪家小公子魔怔了,在雨里还那般潇洒肆意。

    “吁~”马车急急的勒住,车夫看着底下的两人蹙眉呼道:“哪家的疯小子,敢拦我们家公子的道。”

    洛桑的笑声顿消,蹙眉看向马车,清云知公主的性子,忙将人拉住了轻声道:“公主,咱们如今在大雍,您可莫让人瞧出来了。”

    说完就要将人拉去屋檐,可马车帘子却被掀开了,里面坐着的司马翊不悦的看向车夫:“管事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

    车夫面色一僵,连忙道:“奴才冒失了,还请主子责罚。”

    司马翊看了眼下面被拉着往檐下走的人,眉头一挑,手指着她讶异道:“是你。”

    洛桑本气呼呼的欲挣脱清云,听到对方惊讶的声音抬头一看,顿时挣开了清云拉住她的手,朝着马车跑去。

    “好啊你,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今天要将上次未尽之仇尽数报了。”

    边说边往马车爬去,只是周身湿哒哒的雨水蹭到马车帘子,车夫紧张的伸手阻拦:“公子,还请莫要为难小的。”

    只是才刚伸过手去,洛桑就一惊一乍的避开了,瞪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登徒子一样,可惜没站稳,地上又湿,顿时朝着雨地里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