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晚霞被厚重的乌云层层遮蔽,傍晚的天sE格外暗沉,不时从街巷中传来凄厉的呼啸风声,其中间或夹杂着乌鸦空寂的叫声,路上行人也都迈快了回家的步子,街道旁的屋子房门紧闭。

    丞相府外此时被禁军层层包围,只待一声令下。

    紧闭的大门从里打开,一众背着布包的丫鬟小厮从府内慌忙跑出,没等多跑两步,就见门口站成一排的带刀禁军。刀已出鞘,刀身映照着空中闪现的电光,只觉寒光乍现,看得人头皮发麻。

    众丫鬟小厮顿了片刻後满脸惊恐地四下里逃窜,往外跑的都倒在了禁军刀下,听见身後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众人吓得连连惊呼,连收拾好的包袱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进了丞相府。

    为首那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神sE没有半分异常道:“杀。”

    得了命令皆迈上了入府台阶,血迹从府门一路蔓延,浓重的血腥味随着一阵阵狂风在相府里扩散开,混着惊恐求饶的声音,整个相府一时之间犹如炼狱。

    “皇上口谕:丞相宋霖包藏祸心,与外邦g结企图谋逆,其心可诛,按大雍律法满门抄斩.....”

    太子李归槿肃着一张脸对着堂内几人开口,面上没有丝毫对岳家遭难的不忍。

    宋笎被小轿抬进来,叫停小厮慌乱的下了轿撵,脚步踉跄的往站在人群中的那人走去,苍白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苦。

    堂内坐着的几人闻言面sE如常,似是一点都不意外,有人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家又怎会留有後路。平静的面庞却在看到从小轿上下来的人後,面上森冷的模样有了丝松动。

    “李归槿,你明知我父兄是何为人,你怎可如此待他们,这是你岳家啊!”宋笎走到他面前声嘶力竭的质问。

    枉她真心待他,家中父兄也为了他的储位铺路搭桥,可他想的却是屠她满门好在病危的皇上面前邀功,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放肆,不可直呼太子名讳。”成泽上前一步隔开了两人。

    李归槿轻嗤一声,对着身旁的禁军统领道:“动手。”

    “你要做什麽?”宋笎面上满是惊疑不定。

    堂上坐着的四人被押送到了太子身前站定,李归槿看向身旁脆弱的美人,蓦的拔出了禁军统领的佩刀刺进了为首妇人的腹部。

    “不!母亲!”宋笎眼睁睁的看着司马霜瞬间被浸Sh的衣裙,心头忍不住一颤,双眸泣血的转头看向李归槿:“她是你岳母啊,你竟合着别人一起冤枉谋逆,你还是人吗?”

    闻言李归槿轻笑出声,凑近了她耳边似是耳语般:

    “你不会真的这般天真吧,我不过是哄骗了你几句,你就全盘信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家的助力让父皇立个遗诏,你应该会像往常那般支持我吧?“

    “这些都是你部署的?”

    看着面前男子点了点头,宋笎只觉得遍T生寒,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看了一圈院里,待看清母亲脚下那一滩血水後,失了焦距的目光像是被刺痛了:“我求求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虚弱的司马霜打断了:“莫跪,我宋家儿nV怎可做那没有尊严之事。”

    李归槿表情微变,接着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本殿就送夫人一程。”

    “不!”宋笎瞳孔紧缩,看着母亲腹部的刀被李归槿拔出,刀鞘往下一滴滴的滴着血。

    她跌坐在地,往司马霜那边爬去,伸手捂住母亲的腹部,却怎麽也止不住往外淌的鲜血,猩红的血Ye从指缝流出,刺得她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