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我扶着墙缓缓起身,瘸着腿往前走。

    “主子,您请上轿撵。”

    “不用!”我喊住了春华。

    “那奴婢给您请太医!”

    “不用!”我又大喊了一声。

    “我没事!你们别跟着。”我甩甩摔痛的胳膊,又冲着春华说:“不许多嘴!敢告诉太子,割了你的舌头!”

    春华还是第一次被我这么威胁,跪在地上,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绝不多嘴,奴婢们这就走。”

    说完,春华便拉着青鸾离开。

    我忍着痛默默地走在路上,一路上黑着脸,真想现在就飞出这讨厌的皇宫。但这却是不现实的,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是跑出了皇宫,也会被抓回来,到时候云霁寒把我关起来都是轻的。我漫无目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宫苑,牌匾已经落满灰尘,上面镶着三个烫金大字着:凤仪宫。

    凤仪宫,先皇后的宫殿,如今不过是破败萧蔷罢了。

    雨线落在脸上,四月天也这么善变吗?我抬步上了台阶,用力推开了久闭的宫门。这里早已没有宫人看守,雨下大了,我沿着长廊走过,看着院中小池里雨水的舞蹈,看着那残余着去年的枯叶的甬道,果真是物是人非。正殿的门没有落锁,我轻易就走进去了,一股强烈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掩着鼻子环顾着灰尘下现出的富丽堂皇,还有从椒墙里散发出的微微香味,从前的荣宠仿佛已经现在眼前,可惜红颜薄命。

    揭落一张蛛网,我走进里面的寝殿,呆在门口。小小的摇篮立在床头,里面竟然还铺着小被子,上面的粉红色纱幔还没有落色,床上的被褥铺得整齐,明黄色床帘上,垂着一个个生了锈的铃铛,我走近去抚摸那摇篮,摇篮便轻轻晃起来,小枕头下露出青色的一角,我把它拽出来,原来是一块手帕。

    手帕上绣着一只梅花鹿,针脚细密,绣工精湛,栩栩如生,帕子的一角,还绣着一行小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这诗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