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离这么夸司樱,秦灵心里愈发的不舒服,瓮声瓮气道:“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她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如果她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不先把自己治好?”

    司樱微笑道:“秦姑娘难道没听过,医不自医吗?而且本郡主这体弱的毛病,是自娘胎里带出来了,除了静养,就没别的法子。如果有,你以为本郡主会不想尝试?”

    陆离不喜欢秦灵对司樱的态度,但说到底秦灵会针对司樱,也是因为自己。陆离迟疑了下,还是隐忍地劝道:“反正你们也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让我夫人试一试又有什么区别,结果不可能比现在更差吧。”

    秦灵忍着心里头涌起的酸涩感,不客气地对司樱说道:“好,那你且说说看一菲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你当真能治好她,从此以后,我对你算是彻底服气了,也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

    司樱倒有点好奇,心道:不然你准备找我什么麻烦?

    不过想归想,司樱还没傻到把这句话扔出来,把事情弄得更乱。

    司樱装模作样地凝神片刻,然后才顺着他们的话说道:“按本郡主方才观察后的结果,苗姑娘的症状跟失魂症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本郡主也只是在书上见过此症,也无实例可用来做参考,所以这是不是失魂症,本郡主也不敢打包票……”

    她话还没说完,秦灵已经不客气地打断她:“这说了等于白说。”

    司樱侧眸扫了秦灵一眼,依旧保持着那个说话语速,不急不躁道:“……据那本古籍记载,得了失魂症之人一般都是头部受过重创所致。不过本郡主见苗姑娘的头部也没有外伤,因此猜测定是内伤所致。既然是内伤,倒也好办。”

    秦灵眼睛一亮,急促道:“你当真有办法?”

    司樱斟酌着开口:“怎么医治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那便是以疏通为主。你们找个懂针法的大夫,定期给她扎几针,让她头部的淤血化掉。什么时候这淤血没了,她什么时候就能恢复正常了。”

    说完,司樱意识到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对劲,紧忙又补上一句。

    “你们看着本郡主干嘛,本郡主只会纸上谈兵,可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你们要是不怕人被本郡主扎死,本郡主倒可以勉强试一试。当然,这只是本郡主的一点拙见,至于听不听,随你们。”

    其实只要司樱把苗一菲扎进头部里的银针取出来,她便会缓缓转醒,恢复正常。

    不过由于这支银针在苗一菲的体内呆的时间有点长,对她的头部到底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因此她恢复的时间相对来说会比别人长一些,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几天。如果苗家听从她的建议,找个大夫来给苗一菲扎针,助淤血疏通,或许她三天就可以恢复。

    只是取针的时候,司樱对苗一菲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让她把苗贺六十大寿当天所有的事都忘掉,因此就算她恢复正常,司樱也不怕别人会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陆离担心司樱的身体,离开苗家后,马上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徐洲要回徐家复命,只能跟他们分道扬镳。

    分别的前一天晚上,舅甥俩在客栈喝了一夜的酒。

    陆离问徐洲这些年去哪了,过得可好。

    徐洲就回了他一句字:“好!”

    陆离闻言愣了愣,但见到徐洲眼里闪烁的光芒,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羡慕。

    这些年来,徐洲走遍了大江南北,所做之事,与他们行侠仗义那几年颇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徐洲身边之人,从一个黄毛小子换成一生的挚爱。他们隐姓埋名,低调过日子,虽然生活过得简朴一些,但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陆离不敢问徐洲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怕触及他的伤心处,反而是徐洲主动提起。

    他说那个女子叫静伶,静言思之,伶俐而动人,是一个非常温柔又有才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