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闲自然没有现在就把刘滔的嘴这样给缝上了。

    毕竟,这张嘴还有很大用处。

    司渝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刘滔刘大人,又看了一眼静静坐着的姜落闲,俯身行了一礼:“殿下。”

    她不知道,姜落闲是怎么隔着一条街的路知道发生什么了的,但是一听小厮那话的口气,这话便定是姜落闲说的。

    刘滔见到司渝,脸色一变,忽然走到她跟前,一指姜落闲身侧放着的东西:“下官见过司娘子。司娘子,你看看,你看看……”

    司渝顺着看了过去。

    桌上平平整整放着一块红布,红布内细细插满了大小不一的针,一边还放着各色的线。

    “你看看司娘子,国师殿下商量不下运粮之事,就要把,把下官的嘴给缝起来了!”刘滔一看见这些针线,脸色又是一白,偏过脸去。

    司渝看向姜落闲,姜落闲安好坐着,淡淡道:“你来选个颜色吧。”

    荒唐。

    司渝也觉得荒唐。

    哪有一言不合就把人家给缝了嘴的,还让她来挑个颜色?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又刚好被捉到了证据,怕是……

    司渝垂睫看着那些针线,转身离开了那些放着针线的桌子边,抬眸,嫣然一笑:“妾觉得红色喜庆,不如就……选红色的吧。”

    姜落闲看了一眼大红色的司弦,微微挑眉。

    刘滔脸色一白,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刘大人着什么急啊。”司渝眉眼弯弯地笑着,硬是将刘滔的声音压了下来,“外面的家将此刻怕都换班去了,傍晚的天气又是这么爽朗,很是适合缝些东西的。”

    “你你你,你怎么敢的!”刘滔往后退了几步,“堂堂国师,还有国师大娘子……若是此事传到了京都,你们也都别想好过了!”

    “要好过做什么?”姜落闲捏着细针,淡淡笑了,“这针长度粗度刚好……你过来。”

    刘滔一瞪眼睛,忽然冷笑一声,视死如归便走了过来:“殿下有本事就下手吧,下官倒要看看,国师有没有这个能耐。”

    姜落闲忽然收了笑意,一把拉紧了刘滔的领口,将眸子一下凑到他跟前,手中银针落地:“淮南的粮食,你到底运不运?”

    堂内安静得很,司渝都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静静看着姜落闲。

    淮南的官员期满朝廷,骗江南无雨多日;又爱贪污,几千两的银子都都用来装点私宅;最重要的便是胆小如鼠,被一吓便不敢动弹。

    所以她才配合着姜落闲吓了吓那刘滔。

    若淮南的粮食成功运到了北边,他们应该也能早早回到京都的国师府里去。

    刘滔猛地一哆嗦,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恶狠狠道:“不运,钱两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