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松酒就秉了昭阳宫的嬷嬷,请求进殿,说是要找自家娘子。

    棠贵妃瞥了辛娆一眼,笑意还是淡淡的:“让她进来吧。”

    松酒似有急事,俯身在辛娆耳边说了几句。

    “娘子,秦国的使者今日到访,说想见一见您,秦王和皇后也托他带了话儿来。皇上的意思是,让您现在就过去。”

    辛娆脸色微变,问松酒:“在哪儿?”

    “敬鸾殿。”

    辛娆犹豫了一下,上前作福,“贵妃娘娘,臣妾可否先行退下?”

    “李贵人还真是无拘无束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周贵人无不讥讽地看着她,“把这儿当自己家啊?”

    李辛娆晋位份,除了李婕妤外,最不爽的当属周贵人了。

    周贵人家室不错,父亲是冀州副都指挥使,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从八品答应一步步升上来的。从答应到贵人,她爬了整整六年,在后宫中已经不算新人了。

    李辛娆露面才多久,怎的忽然也成了贵人了?

    再者,一个异国女子,就算是公主,也不如本国官家女子身份正统。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姐妹相称?

    “看来周贵人还是没好好领悟贵妃娘娘的话啊,”辛娆勾唇,“姐姐说过,后宫都是姐妹,是姐妹当然一家亲。既然都是一家人,偶尔有急事,早走晚走有什么不同呢?难道周贵人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好姐妹?还是说,你在自家也如此拘束呢?”

    “你……”周贵人噎住了,大眼睛瞪了半天也没找到如何反驳。

    辛娆微微一福,带上松酒,扭着细腰走出去了。

    “娘娘,您看她!”等辛娆彻底消失在门外,周贵人才气呼呼地告状,“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行了,你跟她计较什么,”棠贵妃不愿跟脑子不灵光的打交道,心想怪不得六年了还只是个贵人,“一时得宠罢了,你也太耐不住性子。再说,秦国公主而已,你还真以为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脸的嫌弃,就差把“蠢货”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周贵人盯着门外,恨恨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小人得志!”

    说完,看了身边的李婕妤一眼,见她眉眼之间并无半分恼意,脸色甚佳,心下奇怪。

    李婕妤不理会这些,只道:“贵妃姐姐说得在理,大过年的,不要为着一点小事不高兴。与其和不值得的人斗嘴,不如多出去转转,满宫的美景等着咱们去看呢。”

    “冬天了,树叶儿也落了,花儿也谢了,还能有什么……”周贵人眼睛一亮,“对了,去年北荣侯带回来的山茶,不就是在冬天开的么!”

    “贵人姐姐一说臣妾倒是想起来了,前年咱们不是还一起看过连翘和炮仗红么?那可真是漂亮,”一个小宝林挠头,“在哪儿来着……”

    辛娆出了昭阳宫,准备往敬鸾殿去。这段路并不长,可巧的是要路过建章宫。

    许久未见皇长子,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今日也没在昭阳宫见着娴妃,估摸着她应该在自己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