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害怕跟木兮谈到这些话,每一次,她都会躲着他。

    她抽回的手,犹如一把刀手滑过他的心,疼的厉害,“小兮,深哥没别的意思,我若要你,你当初也走不到钧子身边。”

    木兮望着纪泽深眼里那淡淡的忧郁感中流淌着的那一抹伤痛,“在深哥心里,你的位置从未变过。”看着他捧在掌心疼爱的姑娘,那避着他的举动,让纪泽深难受到眼眶都红了。

    望见纪泽深好像难过到哭了,还侧着身子低头像是在擦眼泪。

    这样的纪泽深,木兮见过,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他独自一人坐在甲板上。

    她问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他说,如果有一天,她长大了,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那她就会离开他,又剩下他一个人,所以他在提前习惯一个人。

    她笑着说,她永远不会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会一辈子做深哥的好妹妹。

    想起那些事,木兮便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伤害到了纪泽深,“深哥,对不起。”为了安抚纪泽深,木兮主动伸手给纪泽深擦眼泪。

    望着那落在他手背上的手,纪泽深压着唇腔内的舌头,用鼻子发出沉重叹息声过后,手从木兮的掌心下抽离,拉住木兮的手臂,趁机撑起身接近木兮,“小兮,我可以像以前那样抱你吗?”

    每当纪泽深提到以前,木兮心里总会对这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兄长有无数的感激之情,以及无法回报的养育之恩和亲情,“当然,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你永远都是我深哥。”

    他知道,自己总是利用她心中对自己无法报答的养育之恩接近她,那种行为特别卑鄙,可他不像钧子,能用爱情和她拉近关系,他是卑鄙,可他也无奈,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他是一步都不敢错,就怕稍有不慎,永远失去她。

    侧着身的纪泽深,伸出一只胳膊把人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女人的肩膀,脸庞靠着她的脑袋,有多久,他没能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她在一起,享受着只有她和他的气息。

    因为她一个电话,他便不顾危险深夜而来,他对自己的好,从未变过,而她,自从有了纪澌钧以后,知道他醒来了,却对他的关心那么少,木兮便心里过意不去,“深哥,你身体康复的怎么样了?”

    他还以为,他的小兮兮现在只有钧子,不会再关心他了,这猝不及防的关心,让纪泽深心里激动到恨不得把人用力抱紧,可他却不敢那么用力,怕暴露自己的意图,只能极力克制住自己的举动,“毕竟躺了那么久,身体有些机能得慢慢康复。”纪泽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

    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唯一剩下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只有深哥了,木兮垂落的手抬起用力抱着纪泽深的腰身,“你要答应我,这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做我的深哥。”

    “不止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也做你的深哥。”不过下一辈子,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和钧子见面,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男人,那就是他——纪泽深。

    “嗯嗯。”木兮点了点头。

    明明心里对钧子的举动感到很生气,甚至是有些恼怒,可在她面前,他还是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没想到,钧子那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计划,还派人阻止了,如果不是他派人把佟悦拦住了,这个局怕是已经解了。”

    “他不支持这个决定,也许他心里有别的办法。”

    木兮和他一样清楚,除了这个决定,钧子没有任何办法破解当前局势,可木兮还是这样说,那就说明,钧子已经让木兮改变了对这个计划的决心,看来,他还是败给了爱情两个字。

    “对了,深哥,你知道纪先生除了纪家给他的产业外,他个人名下还有什么资产吗?”

    望着这个提到钧子的问题,就迫不及待离开他怀抱一脸紧张看着他的女人,纪泽深整颗心都在颤抖疼痛,揽在她肩膀的手滑落,回到自己的腿上和她继续交谈,“纪家本就不承认钧子和她母亲的存在,另外出于家族安全考虑,家族也一直在限制钧子的行动,所以在我出事之前,钧子名下没有任何纪家产业。”

    木兮还是第一次听到,纪家的人居然限制纪澌钧的行动,“那,以前,他都是怎么生活的?”

    “他跟董雅宁住在老宅的后院,虽然有纪家养着,但是在纪家每人该得到多少东西都是有定数的,钧子和董雅宁因为身份原因所以能得到的并不多,除了一日三餐和居住的地方外,基本得不到任何东西,高考那年,因为钧子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纪家的人担心钧子能力过人,所以并不打算让他就读大学,我也不想看着钧子被纪家的人养废,所以董雅宁来找我求情我就答应了,我开出了让钧子自给自足的条件,可纪家那些人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却让所有大学不准录取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