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这种通讯工具,也联系不上牛武,便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焦虑,继续不安的等待。

    直到午时,当牛武风尘仆仆赶回府邸,偷偷朝他比了一个成功的手势,李忘忧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牛武拉去了那座偏僻小木屋。

    木屋之中,铁笼依旧还在,但原本关在其中的那几条疯狗,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牛武,如何?事情办妥了?”李忘忧关上木屋的门,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牛武点点头,粗声粗气的答道:“郎君,都办妥了。”

    “没有引起旁人怀疑?”

    “没有,昨夜我按你吩咐的,尾随许院长他们,一直守候在画楼之外。许院长果然将那渊盖苏文给灌醉了,我便装成醉酒之人,与他们装在了一起,乘机给那渊盖苏文扎了一针。”

    牛武说着,从怀里取了一根竹筒做的针管。

    李忘忧连忙让他点燃火堆,小心将那针筒丢入了火堆里。眼看着火焰吞噬了针筒,李忘忧才放下心来。

    “之后呢?一切可还顺利?”

    牛武点点头:“嗯,我按郎君吩咐的,在平康坊鸿胪寺外守了一宿。没有任何意外,我亲眼看见高句丽使团启程回返,渊盖苏文也在使团之中。”

    “好!太好了!牛武,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只是此事记得保密,任何人也不能透露。”

    牛武自然知道这点,没有任何迟疑:“郎君放心,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李忘忧满怀感激的拍拍牛武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什么,目光却不自觉的投向了东北方向……

    数月之后,从高句丽传来了一则消息,刚刚从大唐出使返回高句丽的副使,高句丽东部大人渊太祚的嫡子,渊盖苏文,忽然发了怪病,畏光畏水怕风,任何一点动静,便会让他变得无比疯狂,还状若疯狂的见人就咬。

    虽然渊太祚将高句丽的名医统统召唤来,救治他的儿子,但一众名医却都束手无策,搞不明白渊盖苏文究竟这是什么病症。

    大怒之下的渊太祚,连砍了数名高句丽御医的脑袋,却也于事无补。

    两周之后,痛苦不堪的渊盖苏文,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名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枭雄,却因为李忘忧的出现,尚未来得及在历史长河中翻起一朵浪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则消息传到长安城后,也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不过是为几名接待过高句丽使臣的官员,提供了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不过,当许敬宗得知此事后,却是后怕不已。

    他敢肯定,渊盖苏文绝对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死的,其中若是没有李忘忧做的手脚,他打死也不相信。

    但许敬宗也是聪明人,得知此事后,却将这件事情烂在了心头,更是不敢再向外吐露半点风声。

    而对于李忘忧,许敬宗更是又敬又畏,不知道这位少年伯爷,到底是不是会什么仙法,能够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