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要有街坊邻居之间的走动,才有人间烟火气,现在很多年轻人单纯为了社交而社交,有时候参加各种聚会活动,只是强迫自己有社交罢了。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这也是很多人觉得自己只是活着,而不是在生活的原因之一。

    “有些人口味重的,会先用青草和中草药喂饱牛,然后看准时间把牛宰杀,把未完全消化的这些草碎和中草药拿出来,挤出其中多余的水份,加入牛胆汁以及其他佐料,再塞回巨大的牛肚里加牛肉进去烧煮。”刘长安接着说道,然后瞟了一眼竹君棠,其实羊也可以这么操作。

    “咩!你看我一眼,以为我会害怕吗?来,给我的肚肚一刀,把我吃了。”羊抬起前肢,按了按软软的肚皮。

    刘长安渐渐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是难以改变的,例如某些家庭中,父亲习惯唱黑脸,母亲是唱红脸的,有朝一日忽然母亲唱黑脸,父亲唱白脸,就会让孩子觉得奇怪而别扭,黑脸红脸的效果就没有了。

    这种相处模式往往是持续一辈子的,现在刘长安想要让竹君棠害怕他就像害怕苏眉一样,而让苏眉每天都气的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竹君棠整天在她面前作死蹦跶,好像也不可能。

    “叠词,恶心。”刘长安说道,上官澹澹也喜欢用叠词,什么肉包包,头发发之类的。

    “咩,你手机上安暖叫暖宝宝。”

    “关你屁事。”

    竹君棠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体,拖着一车羊粪就朝着刘长安的屁股顶了过去,刘长安有所防备,反手就按住她的头,竹君棠挣扎着,拖车侧翻,羊粪掉了一地。

    有些羊粪球滚到竹君棠脚边,竹君棠生怕踩到羊粪,连忙转头就跑,搞得羊粪球又掉了不少。

    刘长安恼火不已,这些羊粪球其实是他帮周书玲捡的,放地里种菜肥力十足,又没有她的鸡粪那么大味道。

    竹君棠回头看了刘长安一眼的表情,顿时有些兴奋,拉着小拖车,迎着远处山头有淡淡的光芒的风力发电机奔跑而去。

    刘长安冷笑一声,运劲一拳砸在了地面上,一股爆发的力量传递开来,在竹君棠脚下炸裂,竹君棠和她的小拖车顿时飞到了半空,在竹君棠“咩”的一声惊叫后掉在地上。

    小拖车上剩下的半车羊粪球翻倒在竹君棠身上,把她给埋了。

    竹君棠从小养尊处优,真过得是仙女一般的生活,何曾碰过羊粪球这样的东西,只觉得眼前一黑,四肢绷紧,浑身僵直,又触发了羊的应激反应,晕厥了过去。

    高中的时候,刘长安想写一本《逃课的一千个理由》,现在可以写一本《竹君棠在我面前作死的一千个时刻》。

    刘长安慢慢地走过去,把她从套索里解放出来,随手丢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提着小拖车把沿路翻出来的羊粪球重新捡起来装好。

    这花了他不少时间,重新捡完以后,他才把竹君棠捡起来丢在小拖车上,一起拉着回去了。

    天蒙蒙亮,厨房和门口的值班室里亮着灯,刘长安把小拖车放在楼下,小心地提着竹君棠的两条前肢,伸直了手臂以免沾着她身上残留的羊粪,来到她房间把她丢进浴室里,反正一会儿她自己就会醒来。

    刘长安想好好睡一觉,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竹君棠醒来以后不折腾他才怪,他刚想下楼打扰工作人员再开个房间,走廊上的一扇门却打开了,白茴探出个头来左右观察了两眼,然后盯着刘长安。

    刘长安走了过去,白茴便缩回房间,但是没有关门,只是站在门缝里看他。

    “早。”刘长安打了个招呼。

    白茴喜欢白色,她的睡衣也是纯净的白色,只是她这种身材,除非穿竹君棠的那种玩偶服,不然穿什么睡衣都有点情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