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俨,你就是为那个女孩子拒绝我?”周雪直截了当,“你们警察工作是忙,警队里女孩子也少,但你看上她,不至于吧?”

    卫俨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就像已经不在意了,但目光转来,对上周雪的那一刻,却让她惊了个寒战。

    “你,你怎么了?”周雪明显气短了许多,“我说错了?”

    “周雪,你想听实话吗?”卫俨竟一笑。

    周雪皱眉,残存的气焰都化为了莫名的紧张。

    “谢谢提醒,明天我就跟她表白。”

    ……

    上车后,无论陈昭怎么惊奇,大福都表现得很平静。直到的士先抵达了陈昭家,他下车时,大福才说了一句,会将饭钱转给他。

    之后的路程,大福默默坐在后座,像躲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除了自己,没人能窥破她的心事。

    她也想过,如果她再这样“不敢”下去,卫俨迟早有一天会结束单身。但这一天没有真正到来,她便无法感受那种冲击。而今晚,“冲击”来得虽突然,却有提前预告,可这预告,也只不过是让她显得更加渺小。

    到家的车费也恰好是四十块。这顿烧烤的性价比真的不高,但代价,却很大。

    一回到家,大福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她难过,但哭不出来,眼睛盯着顶灯,视线恍出了叠影。

    ……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大福猛地惊醒,才发现昨晚没洗澡没换衣服,就那么直接睡过去了。鼻子有点塞住了,十一月的天气,还真是不能这么“放纵”。

    昨晚的事好像做梦一般,她愣怔了一会儿,收拾情绪准备上班。可临出门前翻了下手机,看见组长张苗发了条朋友圈:难得休息,带孩子一起放松放松,配图是游乐场的大门。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而张苗之前亲口说了,这周日休息,不用加班。于是,她如释重负,重又瘫倒在床上。可闭上眼,脑子里跑火车一般,她在床上不停地翻转,就是找不到一个舒适点。

    而这时,来了个电话,陌生座机,显示归属地是上海。

    “喂,你好,请问是哪里?”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怕跟工作有关,没有拒接。

    “是大福吗?我是妈妈。”

    听筒里传来的话语让大福几乎不需要反应就红了眼眶,“妈妈,妈妈!我是大福,我是大福。”

    妈妈的声音慈蔼温柔,她笑着说:“傻孩子,哭什么。今天是周末,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大福忍不住,声音颤抖,浑身也在发抖:“妈妈,我好想你啊。你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妈妈,我想你。”

    “我也想你,几年没见你了,我们大福出落成大姑娘了吧?一定特别漂亮。”妈妈的声线像温热的掌心,抚过大福的头发,抚过她的肩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我真的特别想你。”大福哭得只会这一句了。

    “好了,别哭了,我都好,只是忙着带孙子,也没什么空闲。”妈妈还是呵呵地笑着,“我听永平说,你现在就在他派出所当辅警,那可真不错。好好工作,再过两年能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小伙子,结了婚,你就有家了。到时候啊,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