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个人被吊挂在高高的桅杆上,分外醒目。哪怕到此时,还有不少人在下头指指点点。

    数百甲胄森严的士卒佩刀站在桅杆下,旁边竖立告示,让得有和这公子爷认识的海外商贩都是不敢轻动。

    只是心里疑惑,不过是在客栈内想要以药迷人,这以往他们并未放在眼中的小事,什么时候被宋朝这般上纲上线了?

    难道是有人踩到宋朝底线,让得这只打盹的猛虎苏醒过来了?

    光说着公子爷被垂挂示众的事,自然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这其中表现出来的大宋的态度,却让得任何人都不得不做掂量。

    往来客栈内。

    大堂内桌上燃着盏油灯。

    油灯昏黄光芒下,桌上摆着数个小碟,还有坛酒。

    铁离断、林冲两人相对而坐,座谈。

    铁离断道:“以后,就真打算和素儿这般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林冲知道铁离断的意思,道:“其实不用师叔您说,林冲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是个难得的贤明君主,也是个极有能力的君主,要不然不能在短短时间内便力挽大宋于狂澜,将元军打得节节败退,民生也是欣欣向荣。这样的皇上,值得林冲忘记襄阳的事,再为朝廷效死。但是师侄答应过素儿,要带她到处去看看这个世间。”

    他露出些微苦笑,“师叔,师侄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大元境的修为说低不低,但说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师侄还是想不负了素儿。投效朝廷之事,若是等到带着素儿游历归来以后还有机会,师侄必定主动去寻师叔您。”

    “如此也好。”

    铁离断轻轻点头,“皇上没有出言邀你入武鼎堂,怕也是看出来你无心于此,不想让你为难。”

    林冲喃喃感慨,“要是以前的那位,也能有如今这位这么圣明,那该多好?”

    “是啊!”

    铁离断端起酒碗,“只是大宋若非被避入绝境,大概也不会出现现今的皇上。前数十年,是大宋之祸,可我相信,后数十年,会是大宋之福。或许皇上将开辟前所未有之浩瀚疆土,缔造前所未有之繁华盛世。”

    林冲端碗将碗中酒洒在地上,“如此,在襄阳之战中死去的那些人,也可在九泉之下安心了。”

    翌日大清早。

    赵洞庭早早起床,在颖儿服侍下穿衣整装。然后又和颖儿温存许久,到院中练剑。

    到天色将亮时,便前往行宫正殿而去。

    这由府衙直接改造的行宫,以如今大宋的国力国势而言,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除去梨花朵朵,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陆秀夫等人曾数次出言提议赵洞庭修建行宫,但却都被赵洞庭拒绝掉。

    他不可能永远在雷州呆下去,在这里兴建行宫,是白白的劳民伤财。他没有以往皇帝那样在国各地都修建偌大行宫的宏伟打算。

    到正殿时,陆秀夫等人已经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