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这回要低调。

    赵熹盯上她,不就是咸城下赌之时开始的,“我这里只一千两银子,倒是分析了六组可能会胜的组合,就买男子组,他们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就买些。”

    沈家薇道:“大姐姐、五姐姐要下注,带上我和大姨娘可好?劳沐风等会儿,我这就回去取银票。”

    原想到下午再去买几百两银子,既然沐风主动来问,姐姐又捎了银钱,她就玩一玩,沈容回屋取了单子与银票,“鹿鸣社、四方社各有三组可能获胜的,每组买五百两,我计算了一下,这是最有可能获胜的,每社只要买准一组,都能赚钱。”

    沈家薇气喘吁吁地过来,与大姨娘凑了六百两银票,沈容道:“就各买六百两,若是赚了,按份子连本分红一起给。”

    沐风离了沈家,没去赌坊,而是直接去见了赵熹,

    赵熹看了眼名单,“蓝锦,每组各买十万两银子玩儿。”又问沐风,“小狐狸没买女子诗社的?”

    沐风道:“五姑娘说,女子组那边的情况不熟悉,还说这几组是最有胜算机率的,她似计算过胜算。”

    赵熹笑了一下,“本王就等着赚钱,去下注吧。”又扭头道:“蓝锦,跟沐风一道去。蓝袍,待女子诗社三甲名单出来,将她样的情况都摸一遍,小狐狸不方便出门,本王可是进出自如,这种事就由我替她办了。”

    早知道她不熟,他就一并操办了,不过,最大的赌注还在后头呢。

    翌日一早,沈家薇就来邀沈容去给潘氏请安。

    老太太不喜除沈宝以外的孙女,看到沈容与石氏相似的眉眼,老太太心里瘆得慌,就似有人时时在提醒着“石氏是鬼”,老太太道:“五姑娘八姑娘往后不必来我佛堂了,我近来不适,要安心休养。”

    既然老太太开了口,沈容自得松快,索性真不去佛堂,应答一声:“是。”

    今儿给潘氏请安时,沈宜问道:“听人说,五姐姐又下注了?还在院子里计算买谁赚钱?”

    潘氏斥道:“深闺姑娘,不可沾上赌赙。”

    沈家薇生怕沈容被骂,轻声道:“禀母亲,长姐令沐风送银票回来,让五姐姐玩耍一回。”

    几人闻听此话,都当是沈宛在买。

    同样的事,若是沈容,那就是坏事,但换成是沈宛,不管是老太太还是潘氏都似只当成女儿家的玩闹。

    潘氏心里一塞:沈宛真是大方,出手就给沈容三千两银票,由着她去闹。就算是她,也未必舍得,她给自己的儿女最多的时候也就五十两银子,可不会一下子就给这么多。石氏留下的家业只怕定是不少,否则怎会养出两个大手大脚花钱的女儿,偏潘氏还管不得此事,人家花的是石氏的嫁妆。

    潘氏问道:“听说大姨娘也掺了份子。”

    上回在咸城,大姨娘赚了几千两银子,回头置了田庄,近来过来请安,连以前的恭谨都变成了小心,说话的声音更是高了两分。沈家后宅的三个姨娘,个个都成自由身,大姨娘倒不惧,潘氏自认,就算她是自由身,可她捏有大姨娘的把柄,不怕大姨娘与她作对。二姨娘、三姨娘就有些不好对付,都是沈俊臣在任上时旁人送的美人侍妾,且个个都是书香名门家的庶女,现下三姨娘重孕在身,眼瞧着就要生了。

    潘氏一面盼三姨娘生女儿,一面又希望三姨娘能生个儿子,若是男孩,就能让沈宏大了多个助力,沈宏没兄弟。早知这样,她当初就该保住沈宽,一个没娘的儿子,多比有一个亲娘的好掌控。在李氏、老太太想对付石氏时,她从大姨娘那儿就猜到一些端倪,为夺家业,李氏与老太太婆媳会算计石氏,又怎会留下一个沈宽。

    然,她回转又想,还是自儿个调养好身子,再给沈宏生个弟弟的好,一母兄弟,总比隔层肚皮的要强。

    可也不知怎了,沈宏也不小了,这些年她却迟迟没有孕息。

    沈家薇不知这事潘氏是如何知晓的,“是,大姨娘凑了六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