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买了他,然后生下了白玖。

    他爱这只俊美的雄虫,但却始终无法温暖他的心。他不是个有本事的雌虫,即便是在普遍贫困的星球,他们家也能穷的别具特色。

    所以他只能默默忍受雄主的一切怒火,在他一次次将自己推开的时候跪着爬过去,收拾好房间,做好晚饭。

    “他们之间不幸福。”白玖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打出阴影。

    似乎有点黯然神伤。

    郁涉听到这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只知道按照个体行为分析心理,进行追根溯源的医学方法,白玖的幼年一定过的不如意,但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剧情发展。

    畸形的家庭关系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与别的虫相爱。

    甚至是好好相处。

    雌虫在他眼里是懦弱麻木的奴隶,雄虫这是冷漠的施暴者。

    这种角色在最初已经在他的认知里落下了重要的印记。

    他对虫冷淡,任何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对外来的接触有着天生的敌意——

    郁涉想,他之前的推断或许要全盘推翻了。

    白玖的反社会型虫格,远远不是当初安塞尔那时候形成的。

    这个时间点或许应当卡在他的幼年时期。

    而治疗,也需要解开这个心结。

    “这是什么?”白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画板。

    “小漫画。”郁涉解释。

    白玖迟疑地捏起笔,然后看向郁涉:“这个真的有用吗?”

    郁涉想了想,说:“你还记得我之前经常做噩梦吗?”

    白玖轻轻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那是郁涉总喜欢和他一起睡,问他的话,他就说是因为喜欢做噩梦。白玖当时还特别庆幸,因为他也是。

    而自从有了郁涉的陪伴,这种情况就变得极其罕见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郁涉并没有做过什么噩梦,不过是之前见白玖总是睡不好,所以多陪陪他,顺便观察一下他的反应罢了。

    “经常将梦里出现的场景和自己的想象结合在一起,然后画出来,会赶跑噩梦的。”郁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要画下来,就不会再被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