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可亲眼看见闵乾德那诡异的死法,无伤无痕,连叫都没有叫。

    当天想弄死自己跟金三重,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宋梨云也算了解到韩明的功夫,只要武器趁手,一对三没问题。

    在匆忙逃离这期间,宋梨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现在慢下脚步,她才问道:“韩明,你说以前是流寇伙同沙工,勾结狄虏人害了碎金镇。那些流寇现在何处?”

    韩明下巴都在滴汗,听到宋梨云提到流寇,他瞬间就想起黄沙河对岸上山的小路,咬牙咬头道:“那些流寇在狄虏人退走后,就消失不见了。”

    “官府没有抓到人?”

    “没有,听说是没有,只有镇北军从草原救回来二三十个人。

    被带走的其他人有的死在半路,有的被卖去部落,草原太大,镇北军也找不到。”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沉,小寡妇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愿她还活在哪个部落的牛圈里。

    宋梨云眉头微蹙,喃喃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闵乾德这样的人其实是流寇内应,他们抢了金银只需要留在碎金镇,等到官兵来了就是难民,还能大大方方住进七里县城。”

    韩明手中的板车哐啷落地,车上的东西差点颠出来。

    “东家,你的意思是,那些最后从林里出来的人里面,有可能就是流寇?”

    韩明手都在抖了,碎金镇当时虽然已经没有多少沙金出产,但像他一样留在镇上生活的人也不少,整个镇上加起来三四千。

    被狄虏人带走的有一大半,最后从各个躲藏点逃出来的还剩下五六百人。

    官府来时,大家都是人心惶惶,蓬头垢面,谁也没有留意谁是谁,只知道统计过名字就没再过问。

    而这三四百人后来也各寻出路离开了碎金镇。

    现在细想,如果这些人里面有流寇和当内应的沙工,的确可以轻松洗白身份,躲过官府追查。

    外面都说狄虏人洗劫了碎金镇,应该恨狄族人。

    其实韩明他们这些镇上幸存者,更恨的是流寇和内应。

    没有这些叛徒,狄虏人不敢贸然深入武朝百里内地,还能不动声色的控制住所有路口。

    大家都是武朝人,同宗同族,却下了毒手。

    “我只是这样猜的!”宋梨云也不知道内情,只是根据感觉乱猜。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梨云没有亲身经历经历,她只看见闵乾德的凶狠,自然代入进流匪的印象中。

    “我们,我们赶紧回去!”